宋湄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与此同时,身前传来一股不可阻挡的推力,她险些摔倒在地上。然而身前的推力更快更急,很快就被抵到墙上,无处可逃。
那道灼热的呼吸粗重地扑在面上,快要烧起来。
宋湄偏头避开,只分离片刻,就被捏着下巴抬起。
下巴上的力道很重,甚至是刻意卡着下颌迫使她张嘴。
宋湄被迫抬头,感受到唇瓣被重重吮了一下。紧接着,陌生的湿软重新塞了进来,伴随着急促的鼻息,粗暴地裹挟她的唇舌。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宋湄奋力挣扎,手脚一起用上。可成年男性和女性的力量是差异实在太大,她拼尽全力的抵抗,被轻易压制化解。
就在这时,宋湄察觉到在手边蹭来蹭去的头发。于是腾出两手抓住一把,往两边用力一拽。
她的计策很成功,太子动作微滞。
趁此机会,宋湄张嘴咬了一口,彻底挣开了禁锢。
太子立稳在两步外,脸色阴郁地盯着她。
他唇上被咬破的口子往外淌血,即使在昏暗的牢房里也看得十分清楚。
只定了两息,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一步之遥,宋湄想也没想,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狭小逼仄的牢房里,只余两个人交错的沉重呼吸。
宋湄整只手都在抖,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来不及想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扇一国太子的巴掌是什么罪名。
只想起方才口腔里肆意滑动的舌头,以及疑似吞咽下去的唾液,止不住地恶心,偏头小声干呕。
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李朝恩出现在牢门口,神色惊疑不定。瞥见太子的脸色,立刻瞪大了眼珠,下意识就对宋湄斥道:“大胆!竟敢——”
后半句隐没在变调的高音中。
这荒唐的情形,纵使他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该怎么说。
王廊紧随其后,出现在门口。
他非常知分寸地未抬头窥探,只恭敬一礼:“殿下,探监时辰不宜过久。”
方才的动静实在太大,连候在更远处的他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然而太子风度举朝皆知,就算要处置一个女囚,也断不会亲自动手。那么方才响彻牢狱的巴掌声……也只是女囚冯娘子所制造出的动静。
太子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思及此,在太子经过之时,王廊再次压低脑袋。
他假装未看见储君殿下凌乱的衣袖,以及沾血的手指。
送走太子,王廊想起方才同僚所托,叹息着对牢狱中那个目光怔怔的身影道:“冯娘子,你可以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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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恩小步迈得飞快,才勉强跟得上殿下的步子。
他一边跟着,一边还要给身后的内监挥手下令,让他们清除一路上的宫女内监,确保回东宫的路上不遇到任何奴婢。
太子并未明说,可他却不得不八面玲珑,确保无人窥见主子的难堪。
待回到东宫,李朝恩不仅亲自服侍,不让其余宫人靠近。
还命宫人关门谢客,就说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左右明面上也有陛下旨意,无人敢来打搅。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有一个皇后娘娘。
申时末,凤藻宫的传召到了东宫。
李朝恩终于敢偷摸着往太子脸上一瞥,险些惊叫出声。
原先的指痕并不明显,到现在已过去一个时辰有余,可那指痕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显眼。
瞬时之间,李朝恩脑中冒出千百个念头。但思来想去,没有万分充足的借口。
只得请示太子的意思:“殿下……”
李朝恩瞧着太子的脸色,太子一半脸陷在阴影里,一半映着窗外昏黄的日光。
面无表情,不辨喜怒。
太子道:“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