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压住了整体的调性，没有让画面失控。“来，头发这块，我想加点渐变紫。"莫凌雨说。黎迎点头，蘸了颜料蹲下身去，手腕抬起落下间，那一抹紫色像烟雾一样轻轻泅开。
“迎迎。"莫凌雨忽然开口。
“嗯？”
“我现在有点理解你说的那句′它是承载，你的画才是主角了。”黎迎没有回答，笑了下。
四人不知不觉忙到傍晚，外头的天色已经染上橙粉色的霞光。此刻的布加迪，已经完全不是中午那辆冷酷张扬的金属猛兽了。它像是一幅流动的壁画，少女与碎片共舞，英文字母错落有致，“WISH”、“SILENCE”、“WILD”、“ALONE”………每一个词都是她们二十岁生命里短暂又刺眼的一闪。
车身上的颜色在落日下更加艳丽，像是把青春、倔强、理想和迷惘通通泼洒其上，光影之下，一切都鲜活得不可思议。“我不想停笔了。"莫凌雨望着眼前越画越大、越画越破碎的蝴蝶，“感觉我脑子里好多好多东西，都想涂上去。”
黎迎还没开口，又听到莫凌雨说，“听说闻暮家里很有钱，那以后你和闻暮在一起，我可以在他的车上画画吗？”
黎迎…”
傍晚六点。
黎迎和莫凌雨的工作仍在继续。
周菁趴在手机摄影架后，调着滤镜角度，一边对着镜头碎念：“靠，凌雨你这个细节真好看，迎迎，颜色要是再橘一点会更出彩。”“闭嘴。"黎迎听了她一小时的叽叽喳喳，没好气地笑，“再吵你来上色。”莫凌雨正在驾驶座侧小心地描一组极细的海浪线，手心全是汗。她怕一笔下去毁了原始车漆，虽然宋筱拍着胸脯说可以修，但价值千万的跑车哪那么容易“修"？
“别怕。"黎迎半蹲在她身后，拿着调好的亚克力色，给她的轮廓着色，“颜色先试一角，确认了我们再铺。”
与此同时，位于车库二楼的玻璃通道上，两道高大的身影正穿过走道，往内场深处而来。
宋筠一边低头看手机地图，一边问道：“你是不是想买这辆车？我听说这款到货还早，原产只限量五台，中国市场最多两辆，连配置都没定死。”宋筠，是宋筱的哥哥，也是接黎迎四人的司机。“想。"闻煦淡淡地应。
“就是这了。“宋筠停下脚步，手一指，隔着玻璃望下去。玻璃很干净，落日又明亮，车身旁蹲着的身影极快撞入闻煦的眼里。黎迎米白色的短袖衣摆上沾了不少颜料，胳膊上也蹭了几道墨绿和宝蓝，脸颊一侧脏兮兮的，头发用发圈随意挽起，额角有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皮肤上。她一手举着调色板，一手托住画笔，认真地给同伴的画作填色。透过高处的视角，布加迪停在宽敞的空地中央，已被涂满大半，色块繁复又富有秩序。
闻煦站立原地，一言不发。
“嗯？"宋筠注意到他突然不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闻煦看着几个女生发呆，宋筠忍不住揶揄：“你别皱眉啊，这是宋筱的车，不是你要的那辆。”
闻煦：…”
宋筠继续打趣：“你以为是你那台被她们改造了？”闻煦没说话。
他没搞错车。
他知道这是宋筱的布加迪Chiron Pur Sport，这款高性能系列只限量出产60台，全碳纤维构架，原配W16引擎，一旦经过涂鸦喷绘再重新喷漆就等于“废了原魂”。换成他自己，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但那是宋筱的车，她愿意拿来当画布，是她的自由。宋筠见闻煦没反应，好奇问：“怎么，你认识她们？”闻煦眼睫颤了下：“不认识。”
宋筠“哦"了一声，误以为闻煦是因为“心疼车”，毕竞了解闻煦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赛车，爱车如命。
宋筠解释道：“放心吧你那辆车没事，放在另一边，这车是宋筱和她男朋友自用的，他们玩得开，估计一两年后就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