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脸色发青。
窗帘是厚重的银灰色,此刻严严实实地拉拢着,布料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暗纹。
黎迎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发现是某种高级的防尘面料,触感冰凉顺滑,像蛇的皮肤。
黎迎蹑手蹑脚地坐在床沿,又打量起别处。
靠墙立着一个黑色的金属书架,上面整齐排列着精装书籍,书脊大多是黑、白、深蓝这些冷色调。
墙上挂着几幅黑白风景照,都是些荒凉的雪原或是雾中的城市,没有一丝暖色。
整个房间唯一称得上“温暖”的,可能就是床头那盏台灯了。但即便是这样,灯罩也是磨砂玻璃的,透出的光线依然偏冷。
这个房间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处处透着疏离与克制。
“真是个怪人……”黎迎强迫症发作,指尖抚平床单上的一道道褶皱。
恐惧与好奇在她的血管里拉锯。
闻暮的哥哥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有人想要他的命?那个追车人现在怎么样了?被抓了吗?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黎迎的思绪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凌乱地打着旋儿。
“她真的是闻暮的哥哥吗?”
黎迎揉了揉手腕,淡淡的一圈红痕还未消退,她又有点想骂人了,“就算是闻暮的哥哥也很过分!”
其实那副情.趣手铐内里,衬着一层柔软的绒毛,只不过她挣扎得太激烈,或多或少被伤到了一点。
可是,闻暮的哥哥车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玩车.震吗?
有钱人是不是都如此?衣帽间里挂着高定西装,抽屉深处却藏着皮革束带?
黎迎抓起枕头压住发烫的脸。都是成年人,玩情趣无可厚非,但这也太……她的思绪突然卡壳,不知该如何定义。
闻暮哥哥冰冷禁欲系的外表下,居然搞这出,反差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战,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真变态。”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黎迎撤回先前的三个字,手指卷着一缕头发绕圈,绕了两圈放下,“毕竟是闻暮的哥哥。”
虽然黎迎的哥哥结婚时也买过些情.趣用品,但哥哥和嫂子新婚宴尔,和老婆用怎么了?
但闻暮的哥哥就不一样了,谁知道这副手铐禁锢过多少人的手腕,按照他这熟练度,恐怕不止一次两次。
不过,闻暮知道他哥哥的特殊爱好吗?闻暮不会也有什么奇怪的喜好吧?
黎迎蓦然升起一种荒诞的联想,阳光背面也有黑子,闻暮阳光的笑脸底下会不会也……”
“不可能!”
黎迎摇头,再次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出去。闻暮多么干净清爽的一个人,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青柠香,怎么可能会...…
但仔细一想,闻暮的哥哥不也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吗?谁知道私底下玩得有多花。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啊啊啊别想到了!”黎迎在床上滚了一圈。
有钱人的癖好就像他们的私人酒窖,再古怪也轮不到外人指摘,她这种普通女大学生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
可是,万一闻暮真的……黎迎的指甲不自觉地抠着枕头边缘,脑海里浮现出闻暮的双手戴上皮质手套的情景。
“关我什么事啊!他又不是我男朋友。”她拍了拍脸颊,第三次停止毫无根据的臆想。
半个小时过去。
黎迎翻来覆去,床单被揉得皱皱巴巴,始终无法入眠。终于,她烦躁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窗边。
指尖触到窗帘,一阵水声闯入她的耳膜。
黎迎屏住呼吸,拨开窗帘一角。月光下,一个椭圆形的泳池泛着粼粼波光,水面被搅动出细碎的银色涟漪。她的视线顺着水纹追溯源头,看到有人在那里。
距离不算远,足够让黎迎近视三百度的视野保持一定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