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冰冷地嗓音阴恻恻地响起,“不要命了吗?”
声音还怪好听的。
清冽低沉,尾音如冰棱轻坠,疏离中裹挟着磁性质感,只不过,有点不耐烦。
黎迎理亏在先,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这不是怕师傅你没看到我。”
她也是没办法,她现在归心似箭,要是错过,她就联系不到司机了。
真皮座椅凉得像冰块,隔着薄薄的牛仔面料传来刺骨的寒意,黎迎条件反射地抱紧双臂,指尖触到了小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抱、抱歉...”她结结巴巴开口,“师傅有点冷,能把温度调高一点吗?”
驾驶位的男人置若罔闻。
黎迎耐心等待几秒,从车内后视镜里偷瞄司机。
只见他戴了一副墨镜,眉眼被尽数吞噬,勾勒出几分捉摸不透的危险气息。
真是个怪人。
大晚上戴墨镜开车已经够奇怪了,而且根据研究,夜间佩戴普通墨镜发生事故的概率会比白天高出3-5倍,有安全隐患先不说,连乘客基本的对话都不回应,是不是有点没礼貌了?
黎迎想起刚才在路边等车,自己敲了半天车窗司机才慢悠悠地解锁,现在让他调温度又装聋作哑。
不会耳朵不好使吧?
黎迎冻得实在受不了,脑袋探过去,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碰了下闻煦的肩膀。
闻煦偏头,墨镜反射路边的车灯,在昏暗的车厢里划出两道冷光。
黎迎湿漉漉的杏眼在昏暗车厢里泛着琥珀光,她斟酌问道:“您...听得见吗?”
黎迎又凑近了些,闻煦这下看清了她的瞳孔,呈浅褐色的放射状,最外圈镶着深棕色的边,像戴了美瞳,无辜又漂亮。
同时间,黎迎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男人暴露在外的下半张脸。
墨镜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压出两道浅浅的阴影,与他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鼻型堪称完美,鼻梁高而直,鼻尖有一点圆润。上唇很薄,唇峰分明,下唇略微饱满,浅色的唇珠和略微上翘的鼻尖在他凌厉的面容上种下了一颗稚气的种子,即使不笑,也带着几分无辜的孩子气。
黎迎耳尖发烫,她想起大学教授说过的话:“最完美的唇,是上唇如弓,下唇饱满,唇角自然上扬,不说话时也像噙着三分笑意。是让人看着就想亲吻的唇。”
“最完美的鼻型,是鼻梁高而直,鼻尖微翘,侧面看时,山根到鼻尖的线条要像远山的轮廓。”
教授说的“完美”,原来是有具象的。
如果说闻暮的脸是精心调配的和谐,眉眼鼻唇各安其位,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工整的工笔画。
那么眼前这人除了眼睛,五官单独拎出来,每一处都好看得过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黎迎的错觉,司机的下半张脸越看越像闻暮。
果然,闻暮就是帅哥的代名词。
空调出风口的冷风肆虐减轻。
黎迎回过神,看到司机骨节分明的手从控制面板收回。
“原来不是没听见...”她默默吐槽,“是反射太长。”
“谢——”黎迎还没说完,就听见司机冷淡开口:“下车。”
“啊?”黎迎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
闻煦的指节抵在方向盘上,青筋在皮肤下狰狞突起。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把钝刀在脑壳里来回磨。
今晚的聚会足够让他心烦意乱,家族施压让他联姻,现在又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上错车”的女人。
更何况,黎迎出现在他面前的巧合次数太多,简直是在他暴戾的情绪上浇油。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
助理的消息跳出:「闻总,查到有人在查您瑞士的账户,手法很专业,不像普通商业调查。另外,陆氏那边放出消息,说您上季度的并购案有问题,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