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杏子干呢?”在这住了几日,他就嫌了几日药苦,她随口答应他带些甜果子回来。今日喝完药,她没能拿出来,这人就生气了。
“没银子了。“宋萝一件件数过来,“给你买菜买肉买衣裳,又多了一副药,买不起了。”
说到这她满心疑惑:“陆大夫为什么又给你多开了一副药?”“良药苦口不怕多。“沈洵舟翘起唇,漂亮的眉眼凝出森森冷意:“周府不是在庆宴撒钱?你去说个吉祥话,不就有银子拿了。”宋萝数完钱袋里的铜钱,又摸着这金色软乎乎的料子:“恶人给的钱我才不要。”
说完一阵寂静。
她抬起脑袋,沈洵舟靠在烛火边,冷冷盯着她,殷红的嘴唇勾着,“恶人?你现在还拿着恶人儿子的钱袋呢。”
“这是他自己掉的,又不是他给我的。“宋萝自有评判,把钱袋塞进怀里,“再说了,要是我过去,被那老头看上了怎么办。”沈洵舟冷嗤一声:“他现在忙着给自己儿子张罗呢,怕是没功夫看上你。”他上下打量她,眼里写着明晃晃的“也看不上你”。这张在烛光下也艳丽惊人的面孔,此时发髻未拆,只卸了胭脂,多了几分素净,像是仕女图走下来的美人。
宋萝感到自惭形秽,这话由美人说出来,很是信服。她又冒出个恶劣的想法:若是那周县丞将沈洵舟抢了回去,发现他竞是个男子,还是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不知脸上会作何表情。“你傻笑什么?"沈洵舟往前滚动轮椅,凝视着她。宋萝努力抑制,适得其反,嘴角抽动起来,形成一个略显狰狞的苦笑。沈洵舟难以言喻地默了默,隔了好半响,生疏地拍了拍她的肩:…等到了汴州,就有钱了。”
他好像认为她笑成这样是穷疯了,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带了几丝安慰的意味。
宋萝破天荒的终于有了做幕僚的实感。转而一想,身上的钱已经支撑不到等他伤好再去汴州了。
她像个小白菜似地蔫巴下去:“大人还欠我月钱没发呢。”沈洵舟的手僵在那,抿住了唇。倒映的阴影遮住眼睛,暗色荡开,犹如浓重的墨。
“我都记着,会还与你的。“他的手指落在她臂间的轻纱上,薄薄的肌肤下,跳动着温热的血液。顿了顿,极低地问:“你只想要银子吗?”宋萝像淋了水似地活过来,小白菜支楼起腰板,脆生生说道:“当然不是啦,要是大人能给我买间房就更好啦。”
沈洵舟盯着她,“你倒是想得美。”
“是大人先问呀。“宋萝冤的慌,他不想给问什么问?就为了嘲讽她一句“想得美"?他性子也太恶劣了。
而且想得美怎么了,她还想的长呢!到汴州的路费都得她赚。他说的高高在上的,一路挑挑拣拣,这不吃那不吃,有本事出钱呀。沈洵舟长睫忽而一抖,放开了她,有些恼:“我一个长史,哪来的钱给你买房。”
“哦。"宋萝把这视为搪塞的说辞。他之前可是丞相,光是皇帝赏赐的黄金珠宝就能堆满屋子了。
外头的哭声渐弱,比更声还准。
她站起身:“去床上吧,我们也该睡觉了。”木制的椅轮抵住柔软的床帐,洁白如玉的手指攥着床边,漆黑的木与这冷色相融,泛起莹光般的雾,朦胧一片。
罗裙与碧绿的襟衫落下,层层堆叠在沈洵舟腰间,再往上,是窄瘦绷紧的脊背,犹如白瓷像的裂痕,渗出道道红梅的枝条,透来极淡的血腥气。宋萝手指沾了药膏,轻触上去。他身躯猛地一颤,唇边溢出喘息,荡在床帐之间,像是在做什么亲密之事。她感觉耳朵发烫,不自觉用了点力。指下的肌肤躲开了,她抬起眼,被几条凸起的青筋吸引住了,似乎是极力忍着,本应是淡色的筋络从脖间显出,隐隐鼓动。只要割开这条青线,就会有鲜血喷薄而出。若她在此时动手,杀了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宋萝压下心中的念头,仔细为他上药。每晚换药,他都一声不吭,只是偶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