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帽子摘下来。
她抬手顺了顺他耳边头发,他没再停留,往茶室里面走。
黑色的鸭舌棒球帽,没有任何刺绣。
她一开始看上解端颐就因为以为解端颐穷得理直气壮,穷得很有骨气,把一堆人的酒桌桌面给清空了,那天解端颐戴的就是这个黑色帽子,后来再没见戴过了。
林兑卿走神忽然想起了什么收敛笑容,腔调故意拿得有些悲哀,她特意问,“你会和她结婚么。”
话一冒出来,解端颐停了一下,回头看她,他扫量着她意兴盎然笑着说,“我要和她结婚那有人做梦都要笑醒了。”
“谁啊。”
解端颐默然瞧着她,很得意的样子,扫了她一眼。
他就喜欢她管这事,林兑卿追着他跟上他,“怎么不带她来跟我们玩。”
“你们一人一个个体户压得住她么。”
林兑卿眼睛眨了眨,没评论什么,进了茶室,周遭昏暗,昏黑一片,
楼下传上来的,远远的一阵阵哄闹声。
他怏然没好气轻出了一息,“你有时候呆得像块儿木头,有时候又情绪很不稳定,分不清到底谁有病。”
林兑卿把茶饼子轻撂在手边茶桌上,她抬眸盯着他,声音像在呢喃,
“谁情绪不稳定啊。”
“你和她关系很近嘛。”
林兑卿离他愈近,手指尖抵在他胸口,按在他心口处一点点推他往后,
“你都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她的事。”
“你住的是她的家,她最近也住在那里,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解端颐微微仰颈,偏过头去看别处,眼里笑意幽幽的。
她声音不经意间冷下去,他身后茶桌边上一张罗汉榻,榻面铺着一层浅色软垫,中间放了张矮几。
他后腿磕到榻沿,身形一顿,只得伸手扶住矮几坐下。
林兑卿垂头默视他,这下却笑不出来,眼里空落落的,他的身影瞧在她眼里,她眉头微微皱着。
解端颐靠着靠背坐着,胳膊肘搭在矮几上,仰头看她一眼,很平静地说,“做了。”
林兑卿笑了笑,她抬腿上榻。
他直起身来往上坐了一下,
她的腿蹭着他的腿,他手腕被她扯住。
他往外一甩手腕,把她手甩开了。
解端颐很不屑的笑意定定瞧着她,“想上我?”
林兑卿靠他靠得更近,她掌心扣在他后颈,两个人下面隔着衣物紧贴着,她感觉到什么,她就笑了。
解端颐陶然无瑕的笑容,抬手指了指,“我和她也是这样,她这样的姿势,我坐着,她非要跪上来坐我腿上,我正看手机呢,她喝多了,我说这不行,然后她哭了?这样做的。”
林兑卿身形僵了一下,直起身端详他。
她问过解端颐很多事,解端颐也回答过很多话,她当时觉着荒谬,结果总和他所说的大差不差。
可那都是别人的事别人家的事,至于他自己的事,他又一向对她保留过多。
林兑卿狐疑盯着他打量,又紧紧审视他,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
解端颐微笑着,他也感觉很莫名其妙,但是没办法都这么久了谁能拒绝呢就那样发生了,的神色。
从他的脸上,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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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兑卿双眸失神无语唇瓣微启,把眼神从他脸上移开了,她抬膝往后撤。
解端颐问,“你和徐明徽睡到一块儿去的时候有想过我么。”
林兑卿很熟悉,这是在诈她。
林兑卿抬眸睨着他,“你**吧?”“我没有和徐明徽睡到一块儿去!”
她一字一句字字加重地说,她瞧上去相当气愤了,像徐明徽是她看不上的什么东西。
解端颐眼神像被什么抽空了,连怒气都没有了,他眼里目光一晃,瞬间垂下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