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薄寒峣一直认为,接吻既不卫生,也无必要。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冒着感染疾病的风险,跟任何人发生任何形式的口腔接触。即使打算亲吻姜宝纯,他也不想接触她的唾-液。然而,当姜宝纯的双唇贴上来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立刻忘了自己的打算,下意识含住她的唇,重重吮-吸起来。太奇怪了。这种高风险的体-液交换行为,为什么让人如此上瘾。薄寒峣紧紧贴着姜宝纯的唇,做了一件自己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他把姜宝纯的唾液,连同她唇上的口红,一起吞咽了下去。有那么几秒钟,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挤压,居然感到了无法形容的餍足。但很快,嫉妒就猛地冲上头顶。如同一股不可遏制的电流,在他体内迅速扩散,形成一个持续传导的回路。——不受控制,也无法控制。薄寒峣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薄峻是否也曾这样吻过姜宝纯。是否也曾这样,吮-吸她的唇舌,吞下她的唾液,直到彼此的双唇发黏发湿。姜宝纯不知道薄寒峣的想法,只能感到他扣住她后脑勺的力道倏然加重。可能因为成长过程中缺失母亲这一角色,他对吮-吸这个动作热衷得可怕,几乎把她的舌-尖吮到发痛。姜宝纯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轻点……”薄寒峣没有说话,反而吻得更重了一些。那种饥渴程度,不像接吻,更像是在喝她的口水。姜宝纯被他吻得头脑缺氧,实在受不了了,花了一些力气推开他。薄寒峣也在微微喘息,胸口轻微起伏,视线却始终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姜宝纯被他看得心脏发涨。平心而论,这个吻的感觉……很好。薄寒峣看似冷淡,吻她的时候却近乎狂热,是她想要的那种感觉。奇怪的是,一吻完毕,他并没有对她告白,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在等她开口说什么。她有什么好说的?许久,薄寒峣冷不丁开口:“这是我第一次接吻。你觉得……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专注地看着她,似乎在暗示什么。姜宝纯完全不懂他的暗示,有些莫名其妙:“……还行?”薄寒峣顿了一下,似乎不太高兴。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目光直白得接近灼-热,简直像一阵热气扑面袭来。姜宝纯不由屏住了呼吸。薄寒峣说:“我想听具体的评价。”“你要多具体?”薄寒峣沉默片刻,语气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你可以从角度、力道、触感三个方面进行评价。”暧-昧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姜宝纯还是第一次碰见薄寒峣这种接吻后不告白追着要评价的。“你有什么毛病?”薄寒峣说:“你先告诉我你的评价。”姜宝纯嘴角微抽:“……比你爸差点,行了吧。”薄寒峣不说话了。他冷冷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姜宝纯提醒他:“你拖鞋还在这儿。”薄寒峣没有回头:“留着吧。”“留着干嘛,”姜宝纯说,“你还要过来吗?”薄寒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他站在大理石楼道走廊里,看不清具体神色,但能感到心情似乎高兴了一些。这人的情绪完全是个谜,时好时坏,变脸比翻书还快。姜宝纯给他打预防针:“我不会做饭,你过来的话,只能你给我做饭。”薄寒峣却似乎更高兴了,语气甚至有些轻快:“可以。”说完,他走到她的面前,垂下眼睛,又露出那种等她说出某句话的眼神。似乎只要她说出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