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雪一愣。
眉心拧起,手指悬浮在键盘上。
不过两秒,她将【可以】二字删掉。
回了一个【别闹。】
周:【啧。】
周:【那就少问我要什么。】
沈惊雪的眉心并没有松懈,手指悬浮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最后索性没再回复。
同一个话题谈论过多次,没必要再继续谈论,不过是翻来覆去的炒冷饭,没任何意义。
她放下手机进了洗浴室。
思绪杂乱。
“哗啦啦”的水声淋透全身,记忆飘渺回荡。
女孩扬起下颚,温水的洗涤下她脸色红晕,恍惚的看着满空气雾。
那是刚考完的暑假,也是她们发生关系后不久后。
沈惊雪说不喜欢周既野那是假的。
他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他教会她很多,也给了她很多。
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
沈惊雪闭上眼,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周既野不在家,他的父亲周临山却出现在别墅里。
周临山鲜少会来。
那一次看见他,她如以往一般微怔带着不知所措。
周临山端着咖啡温文儒雅,一举一动皆是上位者风范,她不是第一次见周临山。
可每次看见,她都不敢正眼看他。
“惊雪。”周临山放下咖啡,看着刚从屋外回来的沈惊雪笑着问:“有想好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吗?”
他推了推鼻翼上的金丝眼镜,像是普通家长一般盘问,他长腿翘起,另一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
沈惊雪缓缓地扶着沙发端坐,手指攥紧膝盖上的衣裙点头,“想好了,想填西南政法。”
国内数一数二的政法大学。
周临山无动于衷的垂下眼,再次轻抿咖啡,抬眼时,他还是那一抹温润的笑,“惊雪想学法的话,京北应该也还不错吧?”
“离家近,离既野近有你看着他我放心。”他道,一双眼睛赤裸裸的看着她,笑意却未曾直达眼底。
沈惊雪一愣,攥着衣裙的手愈紧。
她不可能不明白他得意思。
周临山见她没有说话,又继续道:“既野这个孩子生的好,像他母亲就是不太听话,叔叔害怕他在学校惹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有你看着,叔叔会安心很多。”
“惊雪聪明,能明白叔叔的良苦用心吧?”他试探性的开口,在看见她点头后,他才接着说:“既野是周家寄予厚望的接班人,无数心血倾注,如果他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纠缠,那这个家该怎么办?”他眼里浮现忧愁。
周临山说的很委婉。
沈惊雪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所说的不三不四无非是那些没有任何权势,给予不到周家任何帮助的人。
周既野不听话,周临山很难掌控,所以他需要她看着他,无时无刻向他汇报,方便控制。
周临山抬起手腕看着走动的秒表起身,“惊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惊雪跟随着起身,下意识的点头。
他想她留在京市,留在京北继续以“监控”的视角跟随着周既野,如同以往那般时时汇报。
“我知道惊雪是最乖的孩子。”周临山笑着,“生活费叔叔会按时打给你,不用担心,叔叔就先走了。”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沈惊雪还没坐下,周临山再次回头,“惊雪。”
她一惊,抬眼。
“既野这个孩子混蛋顽皮得很,我想惊雪这么温柔听话的孩子应该不会喜欢与自己性格相反的男孩子吧?”周临山视线温柔,却像是能将她穿透,直勾勾的注视着她那双突然有些失神的眼。
沈惊雪忽然浑身一怔,周临山的面孔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她侧放在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