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极大惊吓,身上也有些皮外伤,但性命无碍。两人是在陡坡下面发现的,被发现时浑身是血,已经晕了过去,侍卫把他们扶到了马车上,正在送回来的路上。赵家老爷和夫人也被送回来……”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看着赵絮晚愈发红的眼睛,他默默的闭上了嘴。
父母死了但阿弟阿妹活着,只是受伤昏迷,醒来之后还不知道……赵絮晚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她甚至都没办法立刻喊出来,只能发出鸣咽声,身体也慢慢地滑落下去。异人紧紧抱住她,感受到怀中人剧烈的颤抖和抽搐。“立刻把人送回来!"异人强压着翻腾的怒火和悲痛,厉声道。“不,先送到别的地方,不能让政儿看见。“赵絮晚还记得儿子,她一边抓着异人的衣服,一边想要站起来,只是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异人带着赵絮晚去了延尉府,这里本来就是审理案件的地方,送来这里倒也合适。
两具尸体上面蒙上了白布,此刻就放在地上的草席上。旁边还停着一辆血腥味很重的马车,上面全是血溅的痕迹。赵絮晚的脚仿佛灌了水泥,好半天才使了力气走到了他们身边。她慢慢的跪下去,颤抖着伸手掀开了白布。异人在后面想要阻止,伸手的一刻又犹豫了,就算他阻止,也只能换来赵絮晚逆反心理,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思。
赵絮晚在现代的时候也见过死人,她还记得她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被放在冰棺里,脸上一点生气也没有,但是很平静,没有经历过什么折磨。但是赵父赵母不同,脸上带着干枯的血迹,表情狰狞又痛苦,却又好像带着一丝解脱。
赵絮晚不知道他们死前的一刻在想什么,但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思考,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是阿父阿母沾着血迹的脸。晕倒前的一刻,她突然想到了那次她劝说阿父阿母走,阿父阿母很生气,她拿了阿弟当借口,说阿弟生命垂危。
阿父阿母同意了,只是眼里带着无奈,后来赵絮晚懂了,那个眼神,其实他们是知道赵絮晚说的话半真半假。
只是自己的女儿被逼到了绝境,要逃离他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国家,他们百般不愿意离开,却又担心孩子。
其实这当初的一切,都是从她嫁给了异人开始,命运的齿轮再也再也没办法转回。
“阿母阿母。"小政儿坐在床边,看着面无血色的赵絮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脸颊上带着泪水,一边哭一边喊着赵絮晚,仿佛这样就能让阿母起来一档院子里的奴仆都忙了起来,烧水的烧水,熬药的熬药,赵阿弟和阿月被送了回来,两人身上都是血,忙着给他们更衣上药,几个药师来回跑着,看完了赵阿弟和阿月,又要去看赵絮晚怎么样了。
看着雨端着药过来,小政儿一边擦眼泪,一边伸手要亲自给赵絮晚喂药。“小公子小心烫,还是奴婢来吧。"雨退后了一步,生怕烫到小公子。“我不怕!"小政儿摇头,固执的要帮阿母喂药。“政儿!“异人走了进来,把儿子拎出去了。小政儿扑腾两条腿,试图扒住赵絮晚的床,可惜还是被异人带走了。“我想陪阿母,她都生病了。"小政儿站在门外气急败坏的看着阿父。没想到阿母都生病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阿父却如此冷酷无情,这让他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她喝药,你还捣乱?"异人蹲下来无奈道。“我陪阿母。"小政儿眼睛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泪珠,好不可怜的样子,“她肯定很害怕,还要喝苦苦的药,我要陪着阿母。”异人看着儿子眼中的担忧和固执,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对守在一旁的乳娘道:“带小公子下去,擦把脸,换身干净衣裳。”小政儿被乳娘半哄半抱地带走了,一步三回头,那依依不舍又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得异人心里更难受了。
异人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内室。药味更加浓郁了。雨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