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被赵絮晚无情打断了,赵絮晚伸手把那盘子蜜饯拿过来放在异人这边,不给儿子多吃,毕竟小孩子还在长牙,可不能吃坏了。
宴会继续,丝竹声悠扬,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华阳夫人时而与身旁的宗室贵妇低语,时而接受着其他公子夫人的敬酒,仪态万方,好像掌控着全场的气氛。她不再特别关注异人一家,也不没有继续逗弄小政儿。异人低声与邻席的一位宗室交谈着,神色温和,应对得体。但她知道,他同样紧绷着神经,应对着这无形的战场。他们如同走在冰面上,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而冰层之下,是不见底的深渊。
宫宴快结束的时候,赵絮晚神经刚刚松懈,一位坐在斜对面身着华服面容与异人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公子,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刻意夸张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所有人听见。“七哥,你这一家三口姗姗来迟,可是让我们好等啊!听闻你的夫人是赵国舞姬,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呐,来来来,弟弟敬你们一家,祝贺你们终于回家了!”他将“回家"二字咬得格外重,语气里的轻佻和嘲讽几乎不加掩饰。他旁边几人也都发出几声心照不宣的低笑。赵絮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来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异人,异人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只是握紧酒杯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还没开口说话,只见他身边飞出了一个酒杯,那杯子不偏不正的恰好砸在了那公子的身上。
酒杯里的酒全部都洒在了那公子的身上,一时间狼狈不堪。那是,赵絮晚的酒杯。
砸人的是小政儿。
“坏人!"小政儿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昂着还带着婴儿肥的下巴神情冷漠的看着那公子,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放肆”那公子落了一个没脸,脸色难看的要命,他从位子上走了出来,那架势看着像是要过来打人。
赵絮晚也站了起来,伸手护着了儿子,“这就是秦的待客之道吗?做弟弟的倒是可以直接顶撞兄长,甚至还可以打骂侄子?”“我打骂?“那公子手抖的厉害,看着赵絮晚颠倒黑白的样子几乎呕血。异人也站了起来,迎向对方的目光,那目光透出冷冽,他站在赵絮晚前面看着那公子,“不知道十三弟对我夫人有何指教?不知我是碍了十三弟什么,竞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没有教养的话,本来以为十三弟的生母是华阳夫人身边的滕妾,应该也得了几分华阳夫人的气度,没想到…他声音轻叹,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这么多年,十三弟怎么一直没变呢?”
“够了"华阳夫人终于开口制止这场闹剧,“嬴钰,和你兄长道歉。”她声音很冷,比之前的都要冷,一时间倒镇住了所有人。话音落下,那挑衅公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周围那几声低笑也戛然而止。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比方才更加寂静,双方间的冲突几乎要摆到了明面上了。
“是,儿臣错了。“嬴钰微微弯腰,“给七哥七嫂赔不是了。”异人低声应下了,代小政儿向赢钰赔礼,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华阳夫人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过砸人的小政儿,似乎砸人这事被所有人都遗忘了一样。
这一顿饭吃的比打仗还费劲,等散席之后,异人抱起儿子和赵絮晚去了临时居住的地方。
“今天真是………回到了居住的地方后,赵絮晚默默叹了口气,虽然异人来之前说了可以骂人,但赵絮晚还是不敢,尤其是面对着华阳夫人。“别慌”异人一手抱住儿子,一手抓住赵絮晚的手,“都是宵小之辈罢了。”“都是坏人!"趴在阿父怀里的小政儿突然打破了有些朦胧的气氛,赵絮晚看到了儿子之后笑着伸手接过了他。
“今天政儿真的保护了阿母。“赵絮晚和儿子贴了贴脸,“怎么这么棒啊,阿母好爱政儿。”
“阿母”小政儿被夸的害羞的把脸埋在赵絮晚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偷偷看着赵絮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