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清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周先生,我觉得上次见面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是让你在我回来前收拾好东西搬离——我现在回来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阮清真的是个很有生活品味的人,她的身家也能让她不计价格的去选择自己心仪的一切。
现在,周安辉陷在柔软沙发里的腰背僵硬挺直,条件反射地下意识绷着面对镜头时的力度。
他的拇指神经质地摩挲着中指戒圈,钻石棱角在掌心压出深红齿痕。
这个姿势拍硬照时显得矜贵,眼下倒成了暴露焦虑的破绽。
“清清,我们之间还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喉结滚动着,试图让声线维持在一个称得上慵懒迷人的感觉上。
如水灯光映出他侧脸的轮廓,睫毛膏没晕、发胶没散,可左耳垂那颗阮清之前送的月长石耳钉,正在他的耳边晃得像个吊诡的钟摆。
“呵,我会让人打包好你的东西,现在请离开我的视线。”
当阮清冷笑一声时,他终于忍不住抬手,用指尖去勾后颈碎发,此刻碎发却被冷汗粘成绺,用手一拨弄,在皮肤上划出冰凉的触感。
这个时候白璃也看向他,比阮清略微深了些的蓝瞳平静如海,眼底却总有光芒流淌。
注视着谁的时候,总让人想起那片令人心驰神往的星芒海。
猝不及防对上了白璃的视线,周安辉睫毛乱颤,却下意识硬是扯出了个“破碎感”招牌表情——可惜这次嘴角抽得太僵,倒像张被揉皱的时装草稿。
一旁的阮清翻了个白眼不假辞色,白璃却很好脾气地笑了笑,点头示意,又体贴的率先移开视线。
她甚至照顾到了猫科基因伴随者的习性。
这样的和颜悦色显然让周安辉松了口气,他尴尬地环视一圈,到底还是在管家无声的催促中起身,去打包自己的东西。
“那么,他说是什么巨额财产失窃?”
余光里的人影完全不会令阮清动容,她语气随意甚至带了些调笑地开口,“仓库里哪有什么巨额财产?”
吃了个感情瓜的何流正瞟着周安辉离去、闻言又突然停顿的背影,还是身边的田静轻咳一声,缓缓接话道:
“据周先生说,是仓库中最有价值的宝石。”
十分严谨,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
只不过对“最有价值的宝石”这个说法,阮清显然有自己的理解。
她靠上沙发靠背,眉梢一挑就嗤笑出声,“‘仓库’和‘最有价值’本身就是个悖论,要不然保险箱是做什么用的?”
这话何流跟田静都没法接,毕竟他们就是被以“仓库中最有价值的宝石失窃案”的由头,召唤到了这里的。
接话的是白璃。
“保险箱里的财物没有失窃吗?”
阮清转过脸,这位说话总是爱夹枪带棒的大小姐此时却分外好说话,水蓝猫眼一眨就歪了歪头,“我没有收到警报,这里的保险箱都有警报设置。”
“还是去看看吧,”白璃看着她,“毕竟是特异【偷窃】光顾过。”
说着,白璃就已经率先站起了身,白色的裙摆微微荡了荡,紧接着她就迈开了步子。
阮清眨巴着眼睛,猫耳转了转,跟在了她旁边。
都说白小姐性格很好,明明那么聪明却没有一点天才会有的怪癖和坏脾气,这居然是真......嗷!
何流身后螺旋起飞的尾巴被自家上司一把拽住,在田静的眼神下,他的尾巴委委屈屈耷拉了下来。
田静和何流在后面打眉眼官司的当口,白璃已经笑着,向阮清随意问出口,“阮小姐好像很喜欢这里的房产?”
“嗯,”阮清的猫耳动了动,一边走着一边跟白璃闲聊,“比起别的地方我更喜欢首都星,怎么说呢......就是觉得,我的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