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浪漫
卫娇电将酒换到左手,与他的西装拿在一块儿。“重吗?"他问。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重吗?"卫娇电枕他肩背上,眼睛微阖。她酒品不错,喝了酒只想睡觉,可又情迷此情此景,无端对困意起了敌意。“还行。”
感觉她比之前滑下来了些许,韩敕停下脚步,将人往上颠了颠。吓她一跳,困意也飞走了。
可酒精还在。
她问:“你都不会害怕吗?”
这话没头没尾的。
“怕什么?”
“怕死啊。”
“问还是说啊?”
两者区别可大了。
疑问是困惑,需要答疑。
至于说,就略微带点儿挑衅的意味了。
听上很是欠揍,让人手痒痒的。
“问呀!"卫娇电感觉他托自己大腿的手都紧了紧。话里有话。
“放心,你才一百斤不到,不至于摔着。”“我不是说这个…”
她声音轻浅似漏了气的气球,尾音散在降温的空气里,被稀释,被冷空气愚弄,于是换来更多的哀愁和怅惘。人在情绪低落不自信时,会下意识绷直或蜷缩肩膀,于是她的脊椎宛如被抽走支撑的竹骨,整个人向前倾着弓成了弧形,倘若不是胸膛肚子有人托着,用肩膀背脊把她撑了起来,她也许会低到尘埃去的样子。“为什么我好怕……”卫娇电说。
事情过去这么久,她处处表现出了害怕,但她几乎没说过怕这个字。“你都没有过害怕的情绪吗?怕死,或者,怕失去,怕事情搞砸了。“她问。“怎么会,又不是机器人。"韩敕有时觉得她把自己想太好了,除了的确比她年纪大太多总让她有槽点以外,她对自己似乎挺满意的,有时眼神甚至到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程度,非他不可了,“情感底色这方面,人类是共通的,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过害怕的瞬间,哪怕是杀手,也会对失控抗拒、对温暖产生渴望、对因果循环感到恐惧,恐惧自己种下的恶果以某种形式反噬给自己,家人。”
“可你上次好勇敢。”
说话跟小孩子似的,可发一噱,韩敕道:“勇敢?”“好帅。”
卫娇电换了个词。
“你没有看过我害怕的样子而已。”
“我晕掉差点要死掉的时候你在哭吗?”
“……不至于。”
“那你害怕是怎么样的?"卫娇电伸长了脖子,去找他表情。“不告诉你。好吧,上次确实没有害怕,因为…还行,我觉得不会死。”“这么胸有成竹吗?"卫娇电想了想,“徐哥说到直升机,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吧?”
“嗯。”
“会不会聊天?"卫娇电咬了咬他后颈的皮肉,“下文呢?”韩敕忍笑。
“想知道你倒是问出口啊,你不问,谁知道你想不想听。”“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懂不懂聊天的艺术啊?"卫娇电嚷嚷。“我不懂艺术,没学过。”
也没什么可说的,和这次性质差不多,刹车失灵,唯一不同的是,那次是北美平原直路上,这次海滨山路十八弯。
直升机低空抛梯子到敞篷跑车里,安全带一解,他往上一够,上方接应的人奋力直拽,他飞快离了车子,没有磕绊到分毫。车子横冲直撞往前破风,一路呼啸,最终破胎器用上,车子也半废了。蛮可惜的,一台911,虽然便宜,但好看。“谁害你啊?"卫娇电好奇。
有些事情,出了国就变得方便了似的。
“还有谁?"韩敕忽然皮笑肉不笑,“你外公。”卫娇电往他后背缩了缩,缩头乌龟似的,不再吭声了,韩敕三个字就把她堵回了壳里。
…她哪儿知道除了税务局和海洋司以外,还有第三件事?难怪。
难怪。
卫娇电一瞬间恍然大悟,金蓖刮了目似的,难怪韩敕三十多了没结婚,忽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