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你再等会,等找到当时的病历,把事情弄清楚再说也不迟。”
沈妙在屋里找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那张写着“陈叉叉”的病历。
“爷,我找到了!”
不怪她找了这么久,是陈婆子记错了时间。
陈富贵来看病的时间不是去年年初,而是前年年底,去年年初也来了一次,不过是陈富贵陪着她前儿媳妇徐凤来看的,所以只写了她的名字。
病历在柜子里放了一年多,边缘都有些泛黄,深蓝的笔迹也有些褪色。
上面的符号圈圈叉叉地写了一堆,沈妙只认得最上面的那个“天”字,还有下面几个熟悉的药材名。
等等,这不是用来治疗男不育症的啊?
沈妙将病历单子交到爷爷手上,沈万山对照着病历看了几个来回,勉强将那段模糊的记忆拼凑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陈富贵,”沈万山将手里的病历掸了掸,淡淡地说道,“你儿子是天阉。”
“天什么?”
陈婆子不懂这些医学术语,但猜到那不是什么好词,“你再说一遍,啥意思?”
沈万山将病历拿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指着自己写的圈圈和叉叉,解释道:“天阉,就是生不出孩子。”
随后,他又把徐凤的病历拿来对照,“你看,你儿媳妇是正常的,就是有点女人病,这些药都是治她的女人病的。”
“放你娘的屁!”
陈婆子怀里的孩子睡了许久,这会终于有了动静,听到奶奶的叫骂声,“哇哇哇”地跟着哭个不停。
陈婆子一边轻拍孩子的后背哄着,一边寻求着那排“青天大老爷”们的支持,“大家伙儿都瞧瞧,我抱得是啥?俺孩要是生不出来,我抱得是你祖宗啊?你就是个庸医!”
陈婆子朝身后的那些男人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当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挥舞着锄头和铁锹,敲打着院子里的药材架子。
沈妙:“别砸了!话还没说清楚呢,别砸啊!!!”
那些药都是沈妙上山摘的,每一棵都是她的心血,可不能被这群莽汉给毁了。
一个箭步上前,沈妙将沈万山手里的病历单子拿过来,指着上面的诊断高声强调道:“你儿子没功能,你媳妇没问题,这孩子又是城里那个女人生下来的,你怎么能保证这是你的亲孙子?又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误诊!”
去你……
陈婆子的话都到嘴边了,却又被沈妙那坚定的目光给挡了回去。
沈妙的话把她给问住了。
是啊,她怎么能确定这孩子就是自己的亲孙子呢?
这孩子是从城里带回来的,可不是她亲自看着从那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所以她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不止是她,当那些打砸的大汉们嗅到了有瓜的气息后,也不禁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静等着事态的发展。
见陈婆子沉默,沈万山不禁叹了一口气。
原本病人的病情是不该透露的,不过既然事情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只能把事情说清楚。
“天阉,又叫五不男,指的是天、漏、犍、怯、变。天是指发育畸形;漏是指把不住精|关;犍就是古代常说的太监;怯是硬不起来;变就是咱们说的不男不女、阴阳人。”
“你儿子陈富贵是漏,就是把不住,但又不止是把不住,是他那里头啊,没东西。”
沈万山一边说一边捏着右手的五指,试图用形象的方式跟她解释,“不止是女人得有东西,男人也得有东西,母鸡下得蛋为啥孵不出小鸡?就是里面没东西,你儿子就是缺了那样东西。”
“那这能治得好吗?”看热闹的婶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治不好,”沈万山耿直地向她解释,“天阉注定一辈子无儿无女,不管中医西医都治不好。”
另一个婶子跟着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