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我没听错吧?”
“巡察可是官老爷,阿远敢假冒?那是要掉脑袋的!”
“阿远刚才那一脚那么凶,怕不是能踢死一头牛,难不成他现在是武者老爷了?!”
“阿远不是奴籍吗?怎么才隔了两天就...”
看热闹的乡邻们再次被惊住了。
“两位上差别听他瞎说!”
“他就是蜂王庄买来的蜂奴,怎么可能是官老爷!”
孙、赵两家人根本不信,或者说,不敢信。
两名差役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迟疑。
堂堂从九品巡察竟是奴籍,还住在这种贫民区,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除了通缉犯,目前还没人有胆子敢假冒官差的。
“怎么?镇上的治安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吗?”
此时,人群后方又走出一人,身量中等,其貌不扬,属于放在人群里面根本不会让人注意到的那种。
然而,他一身深青色的官服,腰间挂着深棕色的铜牌。
正九品校尉!
“卑职见过校尉大人!”两名差役急忙上前行礼。
“我这位路兄弟刚升的巡查,调令就在我的怀里,你们要查吗?”秦安面目威严。
“卑职不敢!”两名差役深深地低下了头。
“袭击官差,该当何罪?”秦安声音微沉。
“按大元律,殴从九品以上长官,杖八十、徒二年。”中年差役额头冒汗,弯下了腰。
孙、赵两家人在秦安出现时,便吓得面如土色,此刻听到中年差役的话,更是如丧考妣,魂不附体了。
秦安没有作声,望向路远。
路远走了过来,停在中年差役的面前,语气平静地询问道:“若是聚众袭击官差呢?”
“按大元律,聚众袭击官差,为首者斩,从犯杖一百、流三千里!”中年官差身体一震,腰弯得更低了。
“饶命啊!”
“路大人!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孙、赵两家人吓得肝胆俱裂,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秦安瞥了一眼路远,冲着中年官差道:“还等什么?”
“是!”x2
两名官差同时应声。
中年官差刚转身,年轻官差便快步上前,对着孙、赵两家人拳打脚踢。
“路大人!我们真是无心的啊!”
“陆大人!我们知道错了!”
五个壮汉硬是不敢还手,刚才撒泼的妇人,此刻也只是磕头求饶。
“抗命拒捕,罪加一等。”路远轻飘飘地提了一句。
两名官差直接抽刀,用刀背和刀身抽打。
最后用一根细绳绑住了九人。
至于当先那个被路远踹了一脚的,此刻已经断气了。
“远哥儿真成老爷了?!”
“远哥儿是你叫的吗?要叫路大人!”
“奴籍到官身,一步登天了!”
“还跟校尉大人称兄道弟,路大人才十七岁,难道是武曲星老爷下凡?”
乡邻们满眼震惊,羡慕、嫉妒、敬畏,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有,唯独没有恨。
若说有,那便是恨不是自己。
虽然孙、赵两家人的下场很惨,但却没有人觉得过分,反而认为理当如此。
主动招惹官老爷,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何况,孙、赵两家人平时横得很,几个婆娘一言不合就站在路口咒骂祖宗十八代,现在这就是遭报应了!
很快,又有几名官差赶到,将三具尸体抬走。
周围的乡邻们拍手叫好。
可想而知,今天发生的事情会很快流传出去,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可以作为穷人翻身的典型例子。
待到众人散去,路远冲着秦安抱拳施礼:“多谢安哥...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