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显然是被气得狠了,冲着月华喊道:“你这个贱人!你还要不要脸,皇上可是你义兄!”
珠珞心心想,江贵妃一直留着婉昭容在身边是有道理的,毕竟有些话骂出口,会失了她的身份,但是由婉昭容骂出口就不会了,反而还很解气。她眼神看向江贵妃,只见江贵妃也被气得唇瓣发抖,但是还能维持表面的淡定,手指却是紧紧捏着手指的帕子。
月华自然是不甘示弱地回击:“你也说了是义兄,皇上心里是有我的,只不过是碍于众口悠悠,我多行一步又有何错?”婉昭容也被她的话给惊到了,继续怒骂道:“就凭你,你也配?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前朝罪臣之女,即便你父亲还在又如何?你以为你是什么天姿国色,能入皇上的眼?你只不过是幼年与皇上相识,皇上可怜你罢了,可怜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货色!”
珠珞闻言,一口茶水不上不下,她脸色难看地咽了下去。婉昭容这话是骂月华,何尝又不是在骂她呢?罪臣之女,她也是明明白白的罪臣之女。
她的父亲在前朝赫赫威名,如今却成了禁忌,与先太子名讳一般,是旁人谁都不敢提的存在。
珠珞晃了下神,心口有瞬间堵得厉害,她深深吐出口浊气,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姐姐元茵茵,已经不再是颜如玉。
月华显然也被骂得语塞,不过很快反唇相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我?你只不过是她江芍姿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且你以为你手里有公主,就可以冒犯我吗?不过是个公主,还真当自己是皇子的娘?”果然熟人都是挑痛点骂,婉昭容与月华骂得有来有回,江贵妃稳坐钓鱼台,也不开口阻止。
珠珞更没有阻止的理由,月华的泼辣恶毒,她自小便领会,如今又体会到了她的巧言善辩,不进棺材不掉泪。
也不知道李璟晔审问北郡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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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昭容与月华许是积怨已久,两个人正骂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李璟晔进门了。
看来是有了消息,珠珞立马起身迎接。
他手拿证书,脚步沉稳,身后跟着宴池跟小德子,小德子手中盘着个红色漆盘,盘上赫然摆着个荷包,显然就是证银了。婉昭容刚还没骂得尽兴,所以此刻还在兴头上,立马上前迎道:“皇上,北郡王如何说,此事是否由郡主指使?”
许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连忙又补充了句:“真是可怜了采女妹妹,平白遭此无妄之灾,皇上等下可要好好安抚采女妹妹,别教采女妹妹落下队影,臣妾也是于心不忍哪!”
珠珞心中冷笑了声,想不到此刻为了扳倒月华,婉昭容居然还打起了为她好的旗号。
这后宫里的女人,变脸跟变天似的。
但此刻她们的共同目标一致,她也懒得点破她,等今天收拾完了月华,她与储秀宫之间的账再慢慢清算!
李璟晔将一纸证书甩到月华身上,怒道:“月华,你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
话音落,月华跟江贵妃脸上还算平静,然而婉昭容的脸上就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了!
她上前一把夺过证书,嚷道:“果真是郡主于月初联系北郡王,说钦慕郡王,约着春日宴期间与御花园的假山一叙!”读完,将证书轻飘飘甩了下去,居高临下道:“月华,你当真好不要脸,你既心悦北郡王,与皇上言明便是,何须偷偷摸摸,败坏名声?”“不对,你不是心悦北郡王,而是陷害的景采女,你打着心悦北郡王的幌子,把北郡王骗到假山处,再命太监将昏迷的采女送过去,这般你的计谋就成了!”
她越说越自信,以为接近了事情真相,高昂着头道:“皇上,事实就是如此,月华郡主当真歹毒,她这就是既要毁了景采女的性命,更是要毁了皇家的名声哪!”
珠珞抬眸瞧了眼洋洋得意的婉昭容,淡定地坐了回去,看来不用她动嘴,有些话已经有人替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