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纪寒洲回答,他随后又看着林乔说道:“我们回去吧。”
“嗯。”林乔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也没问纪寒洲刚刚想要跟自己说的是什么,只是在这之后就跟着他一起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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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纪寒洲躺在床上,一旁的林乔已经睡着了。纪寒洲看着她,手又忍不住在她脸上来回抚摸着。
他又想起今天在医院门口的那种感觉,其实像这样子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在很久以前,在他们还没有搬出大院时,他就被这种噬骨蚀心的痛感折磨过。
第一次是在高二元旦文艺晚会的那一天,原本要上台主持的林乔,却在当天早上突发盲肠炎而住进了医院。那一天,林乔的爸爸刚好出差在外,林乔的妈妈一个人在家急的六神无主。幸好纪叔叔在家,他在知道情况后,便让他们姐弟俩先去上学。可他却没有听纪叔叔的,他执意的要和纪叔叔一起送林乔去医院。他看到她痛的脸上都是汗,整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的心被紧紧揪着。到了医院以后,纪叔叔陪着夏淑兰一起去办住院手续,他留下来陪着林乔。那天也是他第一次伸手去抓她的手,他把她的手,牢牢的攥在自己手心里,想减轻她的一点痛苦,可林乔却甩开了他的手。
她对自己说:“纪寒洲,我不用你假好心。我知道你讨厌我,实话告诉你,我也很讨厌你,尤其是你的姐姐,还有你的纪叔叔,我都讨厌。”
他听着林乔的话,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落空了,他开口,想要告诉林乔:自己并没有讨厌她,相反的,他还很喜欢她。在他搬进大院的第一天,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可他才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他的头忽然就很痛很痛,不只是头,还有身上其他地方,都传来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痛,他整个人险些站立不住。
后来的很多次,包括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只要他想开口,向林乔表达自己的心意,他都会被这种痛感侵蚀,让他无法开口。
纪寒洲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他和纪寒星一接触,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去伤害林乔。
他甚至为此去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这可能只是他的一种心理作用。
可纪寒洲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他。这股力量,不仅会让他伤害到林乔,还会在他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时,阻止他不让他说出来。
纪寒洲的眸色越来越暗,他的手也依旧在林乔的脸上,舍不得松开。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林乔表达自己的心意,可他想,总会有办法的。就像他现在已经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害她了一样,他总能找到克服这股力量的办法的。
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他很爱她。
他的手慢慢的从林乔脸上移开,接着又伸过手臂,将熟睡中的她揽在自己怀中,然后才闭上眼睛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