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躯壳,还可以把消息传给你的朋友,多么划算啊。”
拿侬点了点头:“我要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金发男人:“……”
这男人胸腔起伏剧烈,看起来情绪很不好把控的样子。
拿侬决定见好就收,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哦,就见她拿起水壶,倒出热水来,用水壶盖盛了一碗,贴心地吹去了热气,才送到了金发男人的嘴边。
从拿侬这个角度,男人金色的头发像是被阳光吻过的麦浪,每一缕都轻盈地舒展开来,仿佛镀了一层流动的金箔。
它慵懒地堆叠在肩头,像一团被风吹散的云絮,又似被阳光晒暖的羊毛,蓬松地几乎能藏住一缕风,让拿侬不由自主想起了两个小时前面包房看到的刚出炉的面包上那一层酥脆的金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感受它的柔软与生命力。
但显然男人现在呼哧呼哧从嘴角喷出的怒火即将点燃这一团酥脆的金黄,就见他怒不可遏地盯着拿侬,以及拿侬手上一点颜色也没有的白开水。
“这是什么?!”
“白开水啊,”拿侬道:“怎么,习惯了喝凉水,热水就只能用来刮胡子了?”
欧洲人不喜欢喝热水的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啊。
拿侬决定好心科普一下:“喝热水是一种简单却有益健康的习惯,可以改善肠胃蠕动,帮助分解食物,促进血液循环,维持体温平衡,我觉得相比于凉水而言,热水更能缓解你的肌肉酸痛,更能快速补充水分。”
拿侬一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非常值得相信的模样。
金发男人薄薄的嘴唇似乎在无形颤抖,他刚才的威风凛凛甚至不屑一顾似乎尽数变成了大惑不解:“不,我是说……酒,我的葡萄酒呢?”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无色无味的白开水了?
他明明闻到了葡萄酒的味道,这水壶里一定是葡萄酒才对啊。
就听拿侬道:“啧,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后果了,谁说我的水壶里一定是葡萄酒呢?那玩意我们在庄园里天天喝,喝到一点味觉都没有了好吗?来巴黎就是为了改善口味的!”
拿侬觉得自己手里的热水差不多凉了,又殷勤地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快喝吧,没有葡萄酒的酸涩,白开水一样解渴喔。”
拿侬自作主张掰开了男人并不牢固的下颌,慈爱又贴心地服侍他喝完了水,还包售后地给他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水滴。
“这就对了,及时补充水分,免得你被晒得脱水过去,”拿侬满意地收走了水壶,在跳下刑架的时候忽然发出了感叹:“哎,你说你旁边这几个旁友想不想要喝水呢,我感觉这门生意还可以做下去。”
她做不下去了,事实上市政厅柱子下面的守卫已经从昏睡中醒来,正在朝这边张望。
“拜拜啦,”拿侬一骨碌翻下去,拿出用窗帘布做的手帕朝男人挥了挥:“你的嘱咐我一定会帮你带到的,毕竟那可是……五个金路易啊!”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该死!”
男人注视着她远去,这女人的身形并不纤细——肩膀宽厚,手臂线条紧实,步伐落地有声,像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可偏偏可转身时却又轻捷如猫,腰肢一扭便闪进窄巷,衣角都不带刮蹭墙壁。
真奇怪!
仿佛一株扎根深厚的树,枝干遒劲却能在风里婆娑起舞。
金发男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精明、狡黠而又不动声色的光,他感到自己的脚被巴黎的孩童充满恶意地拨来拨去,但他不像其他几个人一样无法忍耐地大叫,而是懒洋洋闭住了双眼,似乎塞纳河刮来的风才是他仔细感知的东西。
……
拿侬急匆匆返回去,果然葛朗台无法忍受地冲着她大叫:“拿侬!一溜烟的功夫,你就不见了!让你打个水,你跑到伦敦去了吗?!”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