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短打的汉子候在门洞阴影里,腰间一水的红锦缎腰带刺得人眼疼。
领头那个踮脚张望许久,忽然扯着嗓子喊:“青顶描金纹!是姑爷的车驾,姑爷来了!”
听到了这话语,在场的一尊外罡境蔡家人登时一怔,抬头望去,猛然站起身来,张口道:“快,迎接姑爷!”
说罢,这些小厮汉子便连忙凑了过来。
郑均眯眼看着这群人撩着衣摆小跑近前,最前头的方脸汉子抱拳时险些撞上车辕:“小的蔡十七,拜见姑爷和小姐!姑爷、小姐吉祥!家主昨日就吩咐把西跨院收拾出来了,厨下新聘的平章师傅,不知合不合您口味……”
不过,那外罡境的蔡家族人过来后,那方脸汉子立马退去,便见那族人盈盈笑道:“在下蔡延平,见过郑公!延波吾兄跟在下提过,郑郡守实力高强,乃是我蔡家东床快婿!未见得郑公时,我还觉得吾兄言过其实,今日得见郑公,方才知吾兄言语有缺,这怎么会是我蔡家东床快婿呢?郑公,分明乃是真英雄!日后我蔡家,还是要多依仗郑公才是。”
这名为蔡延平的外罡二重蔡家人很会说话,三两句之间,便让郑均很是受用,郑均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蔡延平道:“叔父言重了。”
而就在此时,蔡安筠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平日也未曾见得叔父如此善言,今日见了我家夫君,怎就如此侃侃?莫不是有什么事儿要麻烦我家夫君,叔父若是为求自己前程,还请免开尊口了。”
听到侄女这么说,那蔡延平便是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言,带着这几个小厮,迎郑均入城,进蔡府。
这博州城确实为博州州府之所在,繁华程度远胜下面的郡县,郑均坐在马车之中,也能看得清晰。
不过,城中百姓对于前方引路小厮,倒是避让不急,可见这蔡家在博州的势力。
郑均一挥手来,以真元隔绝马车内外,询问一旁的蔡安筠道:“安筠,你方才之言,何意?”
“我十八叔蔡延平,外罡二重,曾经在云州南康县当县令,北戎人南下奇袭时,我这位叔父弃城而逃,丢尽了我蔡家颜面,也就是我爷爷和燕王有些交情,花了五十万两免死,这才给他赎回来了。”
“这次来寻你,估计也是他主动请缨,想要在你手下重走仕途路呢。”
蔡安筠低声开口,对着郑均道:“这事儿可是我们蔡家的秘密呢,夫君可不要出去乱说。”
“这是自然。”
郑均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事儿倒是没有那么忌讳。
逃跑不算什么。
县令嘛,其实只要大军打来,县令绝对守不住的。
不过异族攻城,不抵抗一点就逃了,这就有点问题了。
算了,若是想来做事,郑均也能让他来手底下做事:自己手下县令的空缺也挺大的。
就这般,马车一路前行,终于在博州城中,赶到了蔡府门前。
这蔡府,着实不同寻常。
遥遥望去,十分气派。
比州牧府以及郑均见识过的两座王府,更要气派、庄严。
“姑爷,请。”
那方脸汉子对郑均谦卑不已,而郑均望了那方脸汉子一眼,倒是感觉有些意思,张口问道:“你修行的是什么功法?倒是有些奇特,不似中原内功。”
“回姑爷,小的修行的是北戎内功,小的是北戎桓建部族族人,我部族被段氏吞并,一路流离到了中原,幸得主家解救,因此自愿入府为奴。”方脸汉子十分谦卑,对着郑均献殷勤。
“原来如此。”
郑均点了点头,接着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能一直与人为奴?等我走时,你来寻我,来我军中,与我做个亲兵吧。”
“多谢姑爷!”
那方脸汉子狂喜,连忙叩首磕头。
而郑均这么做,也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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