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昱白一来就看见劳累一晚倒在桌子上睡着的云昭。
她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张瓷白的脸颊,鼻尖还凝着小小的汗珠,晨光一照,像镶了碎钻。
江昱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到云昭身边,同时指尖轻捏着外袍衣襟要脱下给云昭披上。
不料外袍刚脱了一半,云昭的睫毛忽地一颤,而后缓缓掀起眼帘。
她醒了。
醒来的云昭睡意未消,眸中蒙着一层水雾,眼尾还泛着浅浅的红,她看见江昱白似有些意外,微微歪着头,嗓音带着刚醒的绵软:“江师兄?”
江昱白动作僵住,手中衣袍半脱未脱,一时竟不知是该继续披上,还是若无其事地穿回去,他喉结微动,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布料在掌心里攥出几道褶皱。
此时晨光斜斜地映在云昭脸上,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活像只慵懒的猫,江昱白顿时呼吸一滞,心跳声震如擂鼓。
“早。”他嗓音微哑,半晌才挤出一个字。
云昭睡意慢慢散去,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抓起桌上一张纸张往江昱白眼底凑:“师兄快看,我找到能治裂空貂的秘方了!”
“秘方?”江昱白轻咳一声掩盖刚才的失态,同时飞快地穿回了衣袍。
而云昭全然没注意到江昱白的一举一动,她的心思都在药方上:“是的,我反复推演过了,这方子确实妙,就是有几味药材不好找。”
江昱白接过药方,定了定神,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迹:“不难,这几个药堂就有,我可以去取了来。”
“真的?!”云昭一听有药材,兴奋极了,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昱白:“谢谢师兄!”
江昱白只觉得云昭的眼神烧得他心慌,忙低头避开跌跌撞撞朝外走去:“我、我现在就去拿。”
有了药方和药材,裂空貂的伤势极速好转,不出一个礼拜就已经完全康复了。
当裂空貂第一次轻盈地跃上云昭的肩头时,它的皮毛泛着健康的银光,内丹流转的灵力比从前更加充沛。
它亲昵地蹭了蹭云昭的脸颊,发出欢快的鸣叫。
整个灵苑的灵兽们闻声而来,见到这一幕,顿时沸腾起来。
“真的治好了!”
“不愧是大仙,太厉害了!”
火尾狐第一个冲上前,蓬松的尾巴激动地扫过云昭的手腕,而后将一串灵藤花环轻轻戴在她的发间。
玄龟慢悠悠爬来,从壳中取出一颗珍藏多年的碧水珠,塞进云昭手心:“老朽这点心意,大仙莫要推辞。”
金翅雕在空中盘旋,洒落三片流光溢彩的本命羽,每一片都蕴含着纯净的灵力。
冰絮兔红着眼睛,将最宝贝的冰心莲塞进云昭的储物袋里。
连那只总咋咋呼呼的三尾灵猫,也递来一小截金灿灿的参须:“大仙,拿去泡茶补补身子。”
云昭眼眶发热,蹲下身轻轻抚摸每一只灵兽:“谢谢你们。”
江昱白站在一旁,嘴角含笑,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一群灵兽围住。
青鳞蛇盘上他的肩头,银月狼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腿,连最怕生的冰絮兔都蹭了蹭他的裤脚。
“看来我也沾光了?”江昱白笑着弯腰,任由灵兽们给他戴上用灵藤编织的冠冕。
他自小在玄天宗长大,与灵兽经常接触,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了解这些生灵,而这样的机遇是云昭给的。
江昱白想到这,不由看向云昭,而此时的云昭亦看着他笑若灿花。
四目相对,江昱白有一股冲动想去拥抱她,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可就在即将碰触的瞬间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不由耳根通红地收回手:“抱歉。”
云昭却莞尔一笑,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江师兄,这些日子多谢你。”
江昱白整个人僵成木头,耳尖红的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