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已经升起云昭才转醒。
她昨天吃了药便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睡得踏实极了，醒来时精神饱满，毫无疲惫之意。
云昭看向床头那个小瓷瓶，抿了抿嘴唇。
这药...确实不错。
讙今天难得早起，等云昭收拾完，它已经幻化成普通的三尾灵猫站在门口等着了。
云昭本不想带它，可讙却先她一步跑了，云昭只得跟着去了。
到了登天阶，谢无尘果然没再出现，云昭松了口气，舒展了下筋骨就开始打扫了。
扫到一百阶时，她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二百阶时，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三百阶时，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正午的太阳直射下来，云昭坐在第五百级台阶上喘着气。
讙不知从哪里叼来一个水囊，推到她手边。
“喝点水吧，别累死了。”
云昭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谢谢。”她抹了抹嘴角，望着剩下的台阶，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这要扫到什么时候？”
讙跳上她的膝盖：“以你现在的速度，天黑前能完成就不错了。”
云昭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扫帚。
最后，到了天擦黑才堪堪扫完。
接下来的几天，云昭渐渐找到了打扫的节奏。
她清晨天微亮时开始，然后避开最炎热的中午，最后在傍晚前收工。
到了第七天，云昭已经习惯了，而讙跟在她身后，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这算什么惩罚？简直无聊透顶。”讙禁不住抱怨，“除了腰酸背痛，还有什么意义？”
云昭停下扫帚，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其实我发现打扫台阶可以磨练心境，刚开始我确实很烦躁，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但现在，我反而很享受这种简单的重复劳动，因为它能让我的思绪沉淀下来，能更清晰地思考问题。”
讙歪着头看她：“你该不会是被太阳晒傻了吧？”
“我是认真的！”云昭戳了戳它的脑袋，“你知道吗，昨天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也更清楚自己以后该做什么了。”
前几天那些不堪，让她日日纠结，但随着时间流逝，云昭想开了很多。
她无法左右他人的想法，唯一能做的，是明确自己该做的事，该走的路。
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有了明确的目标，云昭后几日打扫心态平和了许多。
当十日惩罚结束，云昭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所以当她站在天权阁时，锋芒收敛了不少，但眼睛更加明澈坚定。
“弟子云昭，十日惩罚已满，特来复命。”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掌门玄霄子端坐在高位上，微微颔首：“可已知错？”
云昭垂眸拱手：“弟子谨记教训，日后必当恪守门规，不敢僭越。”
玄霄子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既已悔过，就还是回饲兽园吧。”
云昭没有立即应声。
她的目光扫过站在掌门右侧的赵长老，深吸了口气，又抬手行礼：“掌门真人，弟子有一事不明，望请解惑。”
“讲。”
“登天阶上，赵长老曾两次对我施展幻术。”
话音刚落，云昭就在赵长老眼中看到一丝厌恶，但她不闪不避继续说道：“按照宗门规矩，惩罚期间不得施加额外刑罚，赵长老此举，是否合乎门规？”
殿内一片寂静。
几位长老交换着眼色，小声议论，而赵长老的脸色由白转红。
“我是为了查出混沌教奸细，毕竟这关系到整个修真界生死，一个小小幻境何足畏惧？！”
“赵长老，擅闯灵苑之事确实是弟子的错，而且也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可你私自施加考验，是否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