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然后再找个馆子,饱餐一顿。
你不知道,我在台上瞧着那些或是出身非凡、或是背靠宗门的公子小姐们推杯换盏,大快朵颐,肚里的蛔虫早已闹翻天了。可得让它消停消停。”
南宫术抿嘴而笑,“不然,我们去食味居怎么样?”
“食味居么?”诸葛离站在天下香满楼门外,隔着熙熙攘攘的集贤街,视线突然被对面的百尺阁吸引。
他来这惊龙城已有十日余,倒是罕见以冷清空荡著称的百尺阁也能招揽客人。心底故而生了几分好奇。
“小术。”
“嗯?”
“你说咱就选对面的百尺阁怎么样?一张八仙桌,七人相对坐,倒是挺温馨。”诸葛离嘴角一弯,忽然笑道。
南宫术视线随之投去,细眉皱起:“七人?明明只有五人……”
“当然要算上咱们。”诸葛离轻摇羽扇,一副高深模样。
“听你的。”南宫术很少反驳诸葛离的提议。自从相识之日,他分给他唯一的一张炊饼吃时,他便死心塌地。
诸葛离说书,他一旁帮衬。
诸葛离要拜入学宫修行纵横观,学那故事里的丞相亮,巧舌如簧,游说捭阖。他便一路三千里陪同入学宫,要进偃甲观,形影不相离。
只为了他说的那句:“纵横辩修,要坐在木轮车上才能彰显出实力。”
两人买了四坛金兰藏,转而进入百尺阁。
以说书人诸葛离的嘴皮,用不到小丫头初鸿主动交际,三言两语,七人便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那是人间四月天。春日里,一个平凡的午后。
百尺阁中,少年与少女因缘聚头。
时有布衣少年郎,天魔身中藏的付墨生。
有扎着冲天揪,生来天地寿的初鸿。
有鹅黄裙衣女夫子,看书也折书。
有青楼剑修端坐如佛,市井气宴客。
有赤衣郎美无双,孤独饮者裴凤楼。
有青衣女道,朝如青丝暮成雪。
有向往着木轮车上指点江山的说书人诸葛离,还有平生无大志,只愿不离弃的南宫术。
荧惑二十三年,四月七日。
同窗情谊至此始。
……
日暮。
柳宗白出现在百尺阁时,八仙桌上的七人已醉倒其五。
一袭鹅黄裙衣的折书面颊微红,神态微醺,一手抵着下颌,还在乐呵呵看着书。
付墨生则在默默收拾残局。
倒不是布衣少年郎酒量深不可测,而是付墨生压根不敢多喝。
一来梁府前车之鉴,不得不让他遇事留心眼。二来这惊龙城毕竟是初来乍到,年轻的、年长的修行者多不胜数。
他与初鸿情况特殊,处境虽不至于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但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待众人睡后,他先后背起初鸿、宴客,将两人分别安顿在东西两间客房。
再返回大堂时,瞧见了柳宗白。
柳宗白头戴书生冠,一身典型的书生装扮。站在大堂里以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个人,直到看见将醉未醉的折书。
他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从付墨生身旁擦肩而过,目不斜视,恍若无人。
他来到折书身旁,眯了眯眼,“跟我走。”
付墨生闻言,困惑不解。
折书茫然昂首,看清来人面容,不予理会。而是将书折了一角,扶着桌面自行站起,想转身回到楼上客房休息。
谁知柳宗白却突然探手如爪,朝折书手臂抓去。
千钧一发之际,折书柳腰间悬挂的一方真言小印突然白芒暴涨,一道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身影凝现在柳宗白面前。
那身影须发皆白,赫然是一位老者。
“柳宗白,你想死吗?”老者声如洪钟大吕,背后同时显化一座万卷文宫,书声琅琅,肃穆而威严。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