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说大哥和二姐长得像父皇,唯有我像母后,特别是一双眼睛,简直是和母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于是我有时嘀咕着,难道唐学士和我母后曾经也有过一段?只是念头刚起,便被我打消了。
若唐学士和我母妃曾经真有一段,恐怕父皇早就把他打发得远远的了,怎还能容他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唐学士的夫人姓刀,是刀家嫡长女。
这一桩婚姻是父皇赐下的。
我听闻,那位唐夫人曾经差点成了我父皇的皇后,只是不知道后来出了何事,竞被父皇一道圣旨赐给了唐学士。
当时唐夫人受尽了嘲笑。
唐夫人姓刀,刀家对父皇有过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也不应受如此嘲笑才是。这其中必有原委,只是我问遍了所有人,没有人肯告诉我。最后只有我宫里老太监瞧我对此甚是好奇,才暗示我这事与我母后有关,我恍然大悟。只要遇上我母后的事,父皇的反常就是最正常的了。于是一场情爱恩怨的戏码在我心中展开。
或许唐学士曾单恋过我母后,但以我父皇的性子,定然是容忍不了有别人觊觎母后。
于是父皇便给唐学士赐了个婚,人选便是和母后有恩怨的唐夫人,好叫唐学士绝了所有的念想。
但大部分内容全靠我猜想,细节也是我听墙角八卦东拼西凑而来,并不保真。
至少明面上,唐学士和唐夫人还是较为恩爱的。如此想着,我竟还有些同情唐学士。
只是同情归同情,我到底还是怵唐学士。
每次学考,唐学士见我支支吾吾的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时,那眉头便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眼里的复杂情绪更浓重几分。无奈至极,他也会说上一句,“皇后娘娘当年可比你聪慧多了。”我最喜探听这些八卦故事,立即便问:“老师如何知晓母后的事?”每每聊到此,唐学士就闭口不谈了。
或许他只是瞧着我这双和母后一模一样的眼睛,而我却又如此愚钝,叫他十分无奈吧。
这不能怪我,我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字,头就一阵一阵疼,还是听墙角八卦更适合我。
只是不知父皇若知晓唐学士因着这层缘故对我颇有照顾,不知那醋坛子又要打翻几坛了。
母后识得一名医女,我唤她阿勉姑姑。
她是个游医,四处巡游,为天下人治病,我十分崇敬她。在我心中,她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大夫。
阿勉姑姑有一令牌,可随意出入皇宫之中。在我小时,她隔三差五就进宫为父皇诊脉。
我问过母后,父皇是否得了什么病。
母后只是摸摸我的脑袋,轻声道:“没事,例行诊脉罢了。”但她骗不了我,她眼中的忧虑都要溢出来了。阿勉姑姑最后一次来时,她面上尽是激动,不由分说就要给父皇施针,喃喃着什么她解出来了。
只见她隔开了父皇的手腕,不知用了什么药,一股黑血就从父皇手腕处流了出来。
母后面上轻松了许多,“阿勉,这么多年多谢你了。”阿勉姑姑摇摇头,看着碗里那黑血,“当年罗贞人烧毁了许多秘籍,叫我在这噬魂之毒上耗费了整整十年,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们,此事早已成了我的夙愿…好在今日,我终于将其解开了。”
阿勉声音有些颤动,面上笑容如此轻快。
那会儿我才知晓,原来父皇一直身中剧毒。只是为防有心之人罪恶,此事只有少数人知晓。
这番下来,我对阿勉姑姑更是多了一份敬仰。阿勉姑姑不喜居于宫中,父皇的毒药解开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十分想念她,还给她寄过信件,但送信的人总说寻不到她人,只能无奈而归。或许她早已游遍大江南北,做她想做的事去了。不过好在,父皇的毒已解,父皇母后也在我身边,这便够了。我们这一家子与宫外的寻常老百姓并无差别。我和大哥二姐之间偶尔会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