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马车中燃着一盏灯,随着马车的前进摇摇晃晃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江赜垂下眸,看着宽大的袖子中藏着的平安符,手指在上面一遍一遍地摩挲着,“今日可做了什么有趣的事?”
林舟回答:“谈一些家常事罢了。”
江赜闻言,却是放下心来,这比在皇宫中整日沉睡的状态好多了。他缓缓抬眸,目光落在了林舟的面上。
只见林舟垂着眼,一句话也不说,神情也是淡淡的。蓦地,江赜想到了寺庙中的老和尚的话,心中一阵不快。马车行了好一会儿,终是回了宫。
林舟下马车时,身形一晃,差点就要摔倒,幸好身后的江赜将她腰身一揽,拉住了她。
“知意?”
江赜的声音中带着了一些紧张。
林舟回头朝他笑了笑:“没事,出来一天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
而江赜却沉默了,不由分说的将林舟打横抱起,不顾她反对,径直送到了房中。
“等会儿我再让太医来给你诊脉。”
林舟道:“真的没事,今日时间不早了,不必麻烦太医。”她不想这般兴师动众的,总叫太医往这里跑。只是她话音刚落,手中就被江赜塞入了一物。林舟垂头一看,是个锦囊。
“顺道求的。”
江赜别开眼,语气平淡,“寺庙里和尚硬塞的小玩意儿,你若不喜,丢了便是。”
林舟将手上的锦囊翻了又翻,才,认出这是寺庙中的平安福。她忽地看到江赜靴上的泥土。
堂堂天子,竟也有如此不顾形象的时候。
不知怎的,她心跳得有些快。
江赜等着太医给林舟把过脉后才离开的宫殿。他走时,林舟坐在窗前,悄悄推开窗的一角,目送着江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竞然有些茫然。不过这茫然也没有持续多久,因着她又觉得一阵困意席卷而来,最终靠着床榻沉沉睡去了。
江赜独自回了书房,不过出宫一日,竞又堆积了不少奏折。他走到书桌前坐下,翻开手中一本本奏折,心却不能够宁静。正好有侍卫来报齐承沅的情况,他便索性丢开奏折。“前几日犯人高烧,已吩咐太医诊治,烧退后又上了些刑,瞧着人是有些疯癫了,一直嚷嚷着要去打马球。”
侍卫说完,便垂下了眸,不敢吱声。
宫里人都知齐承沅与陛下之间的渊源,而每每汇报这些,便是江赜心心情最最不悦的时候,谁也不愿触了这个霉头。
而这一次,江赜却没有继续下令折磨齐承沅。他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额角,竞然又想到了那个老和尚的话。“带朕去看看。”
关押齐承沅这个牢笼,江赜还是经常来的。而这一次,他才刚走到狱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齐承沅疯疯癫癫的声音。“父皇,母后去哪里了?孩儿想见见母后…”“夫子!孤的这篇策论可能得到父皇的夸赞?”“不!孤才是皇帝,孤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江赜一步一步走近,终于看见了牢房里的人。不过几日过去,眼前的人就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他身上的衣物潮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双手撑地,凌乱的长发垂在面前,口中还说着些神神叨叨的话。
江赜站在了齐承沅的面前。
齐承沅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缓缓抬头盯着江赜的眼睛,一脸愤怒,“大胆!你这小贼竞然敢直视本宫,你可知道本宫是谁?”江赜看着齐承沅沉默不语。
而后,齐承沅紧抓着牢房的铁栏,哭闹的摇晃着,“本宫要出去!本宫约了人要去放纸鸢的!”
江赜靠近了一步,盯着齐承沅,“你可知道朕是谁?”齐承沅愤怒地看着江赜,“管你是谁,放本宫出去!”江赜看着他的眼睛,除了愤怒之外别无其他,不似作假。他沉默了,旁边有狱卒道:“陛下,今日可还需用刑?”里面的齐承沅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