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来。而红狐的睫毛颤了颤,他看向何汐的目光始终复杂得难以解读。
血宴突然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搭上何汐的肩膀:“别担心,Mater有我照顾呢~”他歪头看向军方众人,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我保证她一定会……毫发无损。对吧?”
军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保持直视,但眼角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就像站在聚光灯下被无数双眼睛审视,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浑身不自在。
“怎么?”血宴依然用那戏谑的腔调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士兵们突然集体陷入一种诡异的静止。不是恐惧导致的僵直,而是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莫名的浑身不自在。有人开始频繁地眨眼,有人不自觉地舔着突然发干的嘴唇,还有人把枪带拽了又拽,金属扣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军官的胃里翻江倒海。那双红瞳里闪烁的不是杀意,而是某种更微妙的东西——就像在欣赏一群被关在玻璃箱里的蚂蚁,带着居高临下的兴味。让人浑身难受的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这种被当成玩物般打量的感觉。
“怎么这样……小寒十要离开我们一个月……”小哭手里的记录板“啪嗒”掉在地上。灵灵则死死攥住羽风的袖口,似乎不希望他一起离开。连宵夜转笔的动作都顿了顿。
“没事的,灵灵。我和何汐都会平安回来。”羽风轻声安慰道,同时轻轻拍掉灵灵的手。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灵灵抬起头,凝视着羽风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温暖和坚定。她微微颔首,似乎从羽风的话语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一旁的何汐听到羽风的声音,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羽风真温柔啊。说起来,他一直都情绪很稳定呢。”原本对接下来的作战倍感压力的她,此刻也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然而,就在这时,宵夜突然插嘴道:“呵,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呢。”
这句话引起了何汐的好奇,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详情,军官便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
何汐、羽风和血宴三人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他们跟随着军官走出会议室,身后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关门的前一刻,何汐回头看着陈叶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看着他死死咬住的牙关,突然想起那个滚落在脚边的月饼。椰蓉馅的,还冒着热气。
……
当何汐走下X协会战舰时,满月仍高高挂在空中。她攥紧了手中的血宴之斧——不,准确来说,是“血宴”本身。这把红白相间、斧刃泛着冷光的巨斧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这个形态。
“别乱动!!”她在心里默念,指尖轻轻摩挲过光滑的斧柄。斧身立刻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在表达不满。
军方的临时集结点乱得像菜市场。树林的空隙中,十几个穿着黑色军装的士兵正围着一堆篝火,酒瓶和吃剩的罐头随意丢在地上。有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揪着个瘦小士兵的衣领,把半瓶烈酒往对方嘴里灌。
“喝啊废物!连这点酒量都没有还当什么兵!!滚回家吃你妈妈的奶得了!!”
瘦小士兵被呛得满脸通红,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军装上。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粗野的笑声,有人甚至掏出配枪对着天空胡乱开了几枪。
“……”何汐瞬间联想到了英雄酒馆中那个辱骂妻子的粗鲁男人。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她虽尽力掩饰脸上的厌恶,但眉头还是拧成一团。
看着这些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男人,就连比她年长**岁的羽风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别理他们。”红狐的余光向何汐和羽风那边瞥过,便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内心感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已经对这样的景象习以为常,“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