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也拧成死结。于是,他瞅准血宴放松的一瞬,一记凌厉的手刀便向着血宴的后颈斩来。却见血宴只是轻松地翻身站起,以毫厘之差躲开了偷袭。
阿玲则先是一惊,随即才听见破风声传入耳畔,可见这一击的迅猛。而陈叶的眼中此刻已经没有了阿玲的倒影。他眼中所见,脑中所想,就只有把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狠狠教训一顿,然后逼问出何汐的遭遇。
不过许是多年习武所致,即便此刻他的感性已叫他放手去做,他的理性仍如明镜般澄澈:“对方看起来有些实力,但终究只是普通人,”他这么想着,“从他对何汐的关心来看应该是友非敌,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动用灵力的话可能会误伤他,尽可能想办法降伏他吧。”
在飞速的状况判断后,陈叶的手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化作贯手,再度向血宴杀去。而血宴却不慌不忙,伸臂想要架开陈叶的攻击。但此时陈叶突然目露凶光,手刀蜷曲为掌,死死将血宴送来的手臂钳住。血宴未料到陈叶竟能在如此短时间的交锋中突然变招,稍一愣神,却见陈叶已贴至自己身前,狠狠将一条腿踢至空中,自后方钩住自己的脑袋。在重力的作用下,他被陈叶带至地面,等回过神时,已被锁住关节,动弹不得。
陈叶一招漂亮的飞身十字固,几个呼吸便压制住了血宴。他胜券在握,心中不禁因胜而骄,嘴角露出一个常人难以察觉的小小弧度。可很快,他的笑容便凝结了。血宴的触感突然变得黏滑瘫软,根本就不似人类的触感。陈叶心中大感不妙,多年练习的直感让他迅速挣开了血宴,一个翻滚退去数步。只见血宴已然站在原地,衣衫平整、头发净洁,完全不像是刚被按在地上一般。
“他到底是什么人?!不……他到底是什么?!”陈叶心中警铃大响。若眼前的对手并非人类,他便没有留手的余力。在不知道对方虚实的情况下,唯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找准时机,一击制敌;要么找准时机,一击脱离。但他会逃吗?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何汐——他毫无选择。可正当他准备调用灵力时,自背后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好意思,他刚刚没动用灵力。”宵夜提起昏厥的陈叶道歉,“因此,我还真没注意到这边……我手下的人给你添麻烦了。”
“哦,没关系。”血宴随意地瞥了一眼宵夜手上已经昏厥过去的陈叶,然后就像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迅速地将全部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身受重伤、气息奄奄的何汐身上。
“何汐现在状况如何?”宵夜快步走上前,焦急地问道。当他看到何汐那浑身血迹斑斑、无比虚弱的模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自责之情。然而,正当此时,一个冰冷刺骨且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居然也知道要关心一下她啊?你真是我所见识过的最为‘英明神武’的会长。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你深谙‘弃车保帅’之道,果断抛下这个的‘拖油瓶’,只顾着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嘿嘿。”
说话之人正是血宴,只见他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却因为冷笑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显然是在讥讽宵夜此前在机关城倒塌之际做出的选择。
宵夜心里自然清楚,当时在机关城突然坍塌之时,自己的确迫于情急选择了舍弃何汐,带着身旁的羽风与小哭先行逃离现场。面对血宴如此毫不留情的指责和挖苦,他顿时觉得喉咙像是被鱼刺哽住一般难受至极,但却又实在找不出任何能够为自己辩解的话语来。
“可恶.....命运女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宵夜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开始仔细回忆并复盘起在机关城里所发生的一切经过,但他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轻轻地叹口气。紧接着,他再次转头看向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何汐,递过一瓶纯净水,对着血宴开口道:“喂,你先给她喂点儿水喝吧,或许能让她稍微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