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来的时候还经常从猪圈上面翻墙而过。
新房刚刚建好的时候,我在堂屋西窗户前栽下了一棵枣树。
祖屋和王明生家是邻居,他家的西院有一棵很大的枣树,是我和小伙伴们玩耍的地方。树上的枣子是从青涩吃到成熟,一直到只在枝头摇曳,我们再也打不着了,只有投掷坷垃、瓦块才能吃到。
枣树是根生,大枣树的根从地底下传到我家去,发出芽来,就被我奶奶小心照料着,一直到某一天,奶奶喊我,我就和大我两岁的表哥栋表哥,把树苗挖出来,移栽到了我家。因为枣树是直溜溜的一根,我怕它只长个,就把它顶头的芽尖掐去,才种了下去。仅仅是两三个年头后,枣树就挂果了。
每年的春天,枣花盛开,一树的黄花遮蔽着树叶,满院的花香阵阵袭人。落花纷纷时,一地落樱,铺满了半个院子。老花未尽,仍有新花次第开放。待到结果时,满树果实累累,每一个枝头都压弯了腰,伸向屋顶的枝头匍匐在屋顶少了风吹,更是果实满枝。
俗语说“八月十五枣打了”,其实哪会等到八月十五,等到甜味足够时,我们就会摘颗尝尝,一直到全熟。要摘枣子了,子妹几个一起来,上树的上树,捡拾的捡拾,收获的感觉是快乐的感觉,收获的感觉是甜蜜的感觉。
摘枣子需手摘或在下面小心接好,枣子太脆了,摔在地上就会有大大的裂纹,就不易存放。
我家的枣子,个头很大,生吃是最佳的吃法,咬一口,生脆生脆的牙碰到即掉,甜甜的枣子满嘴生香。肉厚、皮薄吃到嘴里一点渣都没有,而枣核却很小。熟透了的枣子遍体黑红,泛着亮油油的光,即便是未有全红,也是已经熟透,青枣子一样的嘎嘣脆满口甜。
枣子熟了,老娘不叫多吃,她会做枣卷子,就是把枣子切碎了,摊在面饼上,卷起来蒸熟了吃,这成为我们家的传家饭。没有脆枣时,想吃枣卷子了,干的红枣也一样可以做。
吃的最多的还是把枣煮了吃。把枣清洗好了,倒在锅里,只需要加水蒸煮就可。待到枣子熟透,挖一碗来,慢慢品尝,吃到嘴里,含嘴即化,满嘴的枣香,满齿的蜜甜。煮熟的枣子,家里的老年人也可以跟着多吃几颗,想不吃但脑管不住手,手管不住嘴的,“卜喽、卜喽”的一颗又一颗,欲拒还拿,岂不快哉。吃糖世家的人家,就是爱吃甜。
这棵我种的枣树,在它为我们奉献了四十年甜蜜的时候,在我的味觉早就习惯它的甜蜜的时候,因树叶老化,我们忍痛把它砍掉。以后的岁月里,我少吃了很多枣子,我再也没有吃到过比我家的枣树结得更甜的枣子了。
我那最爱吃甜食的奶奶,给她爱吃甜的孙子悉心照料的枣树,我从孩童时代栽下,伴我成长的枣树,每次回家时我都会为你清扫落叶,无数次我和弟妹们在你的树冠下玩耍嬉戏,每年的红枣收获时我们吃枣的甜蜜的样子,让我终生难忘。
一九八一年,弟弟妹妹们慢慢长大了,院子西北角的猪圈就扒掉,盖起了混砖到顶的两间瓦房,这样就成了一溜五间堂屋。盖房子的梁头大多是我们自己家种的榆树,十年树木,十年的时间真的能用上了,而我还在上初中,不能担起家里的担子。自从西堂屋建起的那一天,就成了妹妹的闺房,她一直住在那里,直到出嫁。
一九八五年,院子东侧又一溜盖起了三间偏房,一大间为厨房,中间一间是过堂底,一间南偏房。盖偏房的时候,老娘和老爹有点分歧,当时的厨房很小,但还能用,老爹就想晚盖些日子。老爹出差了,老娘开始操持建房,砖和瓦是大队的窑厂送的,因为老爹走后门给窑厂弄了些煤炭,人家就送给了砖瓦。房顶的梁椽是当年我和老娘栽种的榆树,即使最小的也已成材,全部砍了来盖房。房顶的秫秸箔是老娘早就准备的,在自家的南地里种下高粱,收了高粱后她自己编的箔。这一次的建房,需要给建房的人工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