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是我二叔、三叔啊。”
我姥爷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不会吧,还能是他俩?”
我二舅又重重地点点头:“在微山湖边,那位老人家给我说两个人的长相和穿着,两个人跟着上船就走了。我一听老人家说,我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那两个人就是我二叔和三叔啊,他两个就是人家说的长相、穿着。老人家说得很清楚,说是有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羊皮坎肩,脏乎乎的,连个扣子也没有,眉头上还有一道疤,那不就是我二叔吗?就咱家里养了两匹马,就咱家牲口棚后面是啥样,我二叔、三叔可是清清楚楚啊。就咱庄上的这些人,偷只羊还可以,偷只狗还可以,还没有谁能有偷两匹马的胆量。要说是道上的人偷的也不可能,就咱家在这周圈做生意那么多年,谁敢来惹咱老袁家呀,还只有我二叔和三叔。我和广中兄弟来到村里,就直奔我二叔家,我二婶说他一夜没回来了,再到我三叔的窝棚里找他,也没见他的影,差不多就是他俩干的吧,几年前二叔也跟着你干过牲口生意,就因为没有本钱,他才干不成,他也认识几个行当里的人,在这里面找两个沆瀣一气的人,还是能找到的。”
我姥爷跌坐在那里,烟也不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二舅咬着牙,说道:“我不管是谁,只要认定是偷了我的马,我就要回来,我可不管这那。”
我姥爷摆着手说道:“仑儿,你可忍住气,你可不能胡来,那怎么也是你二叔、三叔,他俩可是和我一个爷爷的。”
我广中舅说道:“是他俩没跑了,湖边的老人家说得明明白白,那就是他俩,没外人。我仑哥倒腾了两匹马,给我三叔娶了三婶子,没想到二叔、三叔更狠,这下把两匹大马偷走了,这叫干的什么事啊。”
我姥爷长长叹口气:“这真是家贼难防,家丑不可外扬啊。你俩不要往外说,我去找他俩,把钱要回来。”
半个月以后,严集街上,有人给我姥爷搭话,说是我堂二姥爷、三姥爷现在徐州呢,不敢回家,那两匹马就是他俩偷的。堂二姥爷说,就是因为看着三姥爷娶了媳妇,过起了小日子,他也眼馋,又没有人管他的事,他就惦记起了那两匹马。这半个月了,两个人在徐州,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就让人捎信回来,想着回家。
我姥爷回家,和我二姥爷、我二舅、广中舅坐在一起,都是唉声叹气的样子。
我二姥爷说道:“就是老二,给我说过几次了,说给老三娶了媳妇,也不管他,他还来气了。”
我广中舅叫道:“他一个精壮的光棍汉子,就是不干活,就是走东家串西家,就是好喝个酒,还一喝就醉,手上一有钱就好赌,这拿着两匹马的钱跑到徐州大地方,还不是花天酒地,这钱花完又想着回家了。”
我二姥爷叹道:“就这本家的兄弟,你三婶子还怀着孕,这也不能报官,就是报官,他俩的家里也是啥也没有,经常面袋子里精精光。要是把他俩抓起来,那不只是全村的人笑话,关不了多长时间出来,那仇就结下了。”
我二舅扬起头来:“老爹、二叔,你老弟兄俩也别作难,我也想开了,那还是我的二叔、三叔,就此翻篇吧。我听说二叔看好了龙巩西村许家的闺女,经常去缠人家,人家张口要彩礼,说是前两天彩礼送过去了,二叔这是要回来娶那许家闺女了。”
我二姥爷苦笑一声:“仑儿卖了两匹马,给老三娶了媳妇。这偷了咱两匹马,老二也能娶媳妇了,也好,他俩在徐州还没把钱都祸害完。”
我姥爷说道:“也怨咱弟兄俩,咱叔去世早,咱婶子邋里邋遢,咱只顾过自己的日子,没照顾到他小弟兄俩,这件事就到这里吧,谁也不要再提。”
这时,一直倚在门框外面的我老娘冲了进来:“老爹,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向着你那二兄弟、三兄弟,他俩有胳膊有腿,就是不干活,咱家里还不都是我二哥、中哥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