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事说事,你把枪架在这里,把孩子们都吓跑了,要是枪走了火,那就不是小事。”
刘老二坐在一个凳子上,默默抽着烟,就是不说话。
我守昕姑姥姥在里间屋喊着:“刘老二,你把枪收起来,你别在这里逞能,我是不跟你回去了,我不就是个二婚吗,你家里的人嫌弃我,我***活累得要死要活,你娘打我的时候,你在你家里怎么不吭声呢,你咋不给我撑腰啊。我是二婚不假,是你死皮赖脸地缠着,花言巧语地骗我,我到了刘家,你怎么就变了呢。”
刘老二还是不说话,就是低着头抽烟。
到了傍晚,我姥爷、二姥爷、二舅、广中舅都回来了,看见堂屋门口架着的机关枪,也是吓了一跳,只有远远地看着。
我二舅、广中舅跑去找守石、守斌姥爷,根本找不到人影,那平常一蹦三高的二老姥姥也不敢过来,躲到了邻居家。
一家人胆战心惊地吃过晚饭,刘老二掂了一个窝窝头,还是坐在那里,就这样坐了一夜。
第二天大清早,我姥爷、二姥爷把我二舅、广中舅拉到一边,一再叮咛,千万不要惹刘老二,咱也没得罪他,他就是来找守石、守斌的,就是让你守昕姑回去,他也不能怎么样,他也不会开枪伤人吧。
我姥爷、二姥爷赶集卖羊汤去了,我二舅拉着广中舅走到一边,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
我二舅来到堂屋的院子中间,牵了一只大绵羊,好家伙,这绵羊看起来有多半人高,怕不得有三百斤重,全身肉乎乎壮实实。
我二舅一手牵羊,一手拎着一把亮闪闪的尖刀,在上午阳光的照耀下,刀子寒光耀眼。
刘老二心中一凛,看一眼堂屋门外架着的机关枪,还是大模大样地坐在堂屋门口。
我二舅也没说话,把着绵羊的脖子看了一眼,只是抓着羊的一条腿狠劲一撩,二三百斤重的绵羊就呼隆倒在地上,说那迟那时快,我二舅一条腿抵在绵羊的肚子上,右手扬起,手起刀落,刀捅进绵羊的脖子,未待血流出,我二舅又把刀子往羊的脖子里面狠劲捅捅,这时,我广中舅飞起一脚,踢过来一个矮盆,靠在绵羊的脖子边,我二舅刷地拔出刀子,眼看着一股鲜红的血喷出来,咕嘟嘟喷在矮盆里。我二舅紧咬牙关,死死抵着绵羊,绵羊还在翻着黄眼珠挣扎着。
刘老二看着我二舅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惊,就这十几岁的少年,把这差不多三百斤的大绵羊一把撂倒,一刀捅死,眼皮不眨,动作行云流水,这要是杀个人还不是玩的样。
待要刘老二回头看向自己架的机关枪时,在机关枪和自己之间,怎么站着一个黑塔一样的人,手里还端着枪,我的娘啊,这是几路的兵啊,还端着枪口朝向自己。刘老二打了一个寒颤,睁大眼睛看清了,那端着枪站在那里的正是我广中舅。
刘老二傻眼了,他可根本不知道我广中舅会不会打枪,他更不知道枪里没有子弹,他往后跳了一步,但就在这时,斜刺里正在剥羊的我二舅跳起来,手里拎着血淋淋的刀子抵在他腰上,羊血顺着刀子滴在自己的裤子上,霎时间,刘老二魂飞魄散,这怎么小沟里翻大船了呢,自己也打过几次仗,怎么在人和村翻船了呢,而且是栽在了两个半大小子手里。算了,前有枪,后有刀,但这小弟兄两个,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眼里没有一丝打怯,自己要是稍有不慎,还不得和躺在地上的那只老绵羊一样,这百十斤还不要留在了人和村。
刘老二毕竟见过场面,稳稳神,说道:“这,这是怎么了,还动起刀枪来了,误会,误会。”
我二舅冷冷地说道:“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谁说不是误会呢,那就不客气了,先把你兜里的子弹扔在地上再说吧。”我二舅说着,手中的刀就又往前送了送,刀尖隐隐入肉。
一瞬间,刘老二的笑冻在脸上,但也没有迟疑,从兜里掏出子弹扔在地上,直到把兜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