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旁,那棵带着脚印的人参,再次滚落在地。
司徒晨脚步一顿,侧头看了眼地上摔断的锦盒,以及滚得满是尘土的人参。一个字也没说,便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外走去。
当他即将走出跨院时,忽听身后一个虚弱的女声唤道:“世子,请留步!”
司徒晨听出那是安芷若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但当他看到安芷若惨白如纸的面容时,眼中闪动着难以名状的神色。
安家三人听到安芷若的声音,也立刻从堂屋走了出来。
林氏神色担忧地看着女儿,责怪道:“刚丢了半条命,这会儿不好生养着,强撑着出来干什么?”
广阳侯一看到女儿虚弱的样子,对司徒晨的怨气,立刻又添了几分。他沉着声音,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且安心回去养着,这个家只要有为父在,便容不得旁人对你欺辱了去。
管他什么王孙贵胄,为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你周全!”
安芷若在侍女的搀扶下,总算平复了呼吸。她先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而后说道:
“是女儿有事,要与世子相谈,还请父母兄长不必挂心。况且我们只在府内坐坐,断然不会再出什么事。”
安家三人见安芷若十分坚持,便也只得依了他,但还是交代伺候在一旁的灵儿,务必不得离开小姐的身侧。
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司徒晨几眼,这才纷纷拂袖离去。
安芷若望了司徒晨一眼,便率先转身向后院的凉亭内走去。
她不让父兄追究那天的事,不过是出于保护自家人的心,可不代表她对司徒晨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芥蒂。
她猜想司徒晨今日登门,必然是有事要说,与其避而不见,不如听听他想要干什么。
安芷若由侍女搀扶着,走几步便要停下喘一喘,脚步行进得非常慢。
司徒晨见她脚步虚浮,头重脚轻的样子,丝毫没有催促她的打算,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足足一刻钟后,两人才终于走至凉亭内,下人立刻铺上软垫,安芷若在灵儿的搀扶下,坐在了石凳上。
司徒晨则是在石桌对面落座,这样离近了看过去,司徒晨才发现,只走了这么一小段路,安芷若的额角上,便已被布满细密的汗珠。
竟虚弱到这种程度,显然确实病的厉害,司徒晨长舒出一口气,率先开口道:
“那日的事,是本世子冤枉了你,安姑娘想要什么补偿,但凡本世子有的,皆可应你。”
安芷若毫不迟疑地回道:“小女别无所求,但愿此生都与世子不复相见。”
话毕,安芷若又觉得两人皆是王侯世家,多会在宫宴、府宴上相逢,便又补充了一句:“纵使相见,也愿只当从不相识。”
司徒晨闻言,眼神变得晦暗幽深。对于安芷若的要求,他斩钉截铁地回绝道:
“不可!”
“你我二人已然退亲,为何不可?”
见司徒晨还想纠缠,安芷若显然是有些慌的。在她的印象里,司徒晨对她最坏的时候,也不过是冷落她而已。
但经过前几日的事,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男人也是可以伤害她的,而以安家的势力,却根本无法与司徒晨抗衡。
她该怎么办?她不想给家族招惹麻烦。司徒晨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司徒晨在安芷若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排斥、怨憎、警惕,唯独没有梦中,那种真挚的依恋。
司徒晨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我前世既是夫妻,你必然掌握了很多镇北王府的秘辛。我不能放任你,脱离我的掌控。”
司徒晨在清泉寺住了三日,终于等到清泉禅师出关,并且在禅师那得知,二人前世确是夫妻。
只是此生孽缘不了,二人皆有性命之忧。只是如何了这孽缘,禅师却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