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赶去。
杨秀秀起得着实早,出了门天也才蒙蒙亮,雾气还没散干净,打到人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杨秀秀背着竹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满宝裹在蓝布里睡得小脸通红,身旁的罐子随着颠簸时不时地叮当作响,倒显得周围更安静了。
等到终于到了牛车那儿,上头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大妹子,哪个屯子过来的,上镇里走亲戚啊?”赶牛车的老汉叼着烟袋,眯着眼睛搭话,眼神却直往篓子缝里瞟。
杨秀秀把满宝往怀里紧了紧,面上带了些无奈的神色:“带孙子去镇上卫生院看看,不知咋的,夜里咳得凶哩。”说着,还掏出块粗布帕子盖在满宝头上,半遮住她的脸,一副怕着风的模样。
牛车慢悠悠地往前走,到一半的时候,满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杨秀秀赶紧从怀里掏出捂着的玻璃瓶,先细心地给孙女喂了几口温水。
牛车上刚和她聊得起劲的大娘见状扬了扬眉,笑着说道:“您这大孙子真胖乎,看着就招人疼。”
杨秀秀应和了一句,给满宝掩了掩脖领子,然后笑着岔开话题。
满宝也乖巧得很,不说话也不闹,只悄悄往嘴巴里含了一块冰糖,然后靠在奶奶怀里,闭着眼睛舔得一脸满足。
等牛车在镇口停下的时候,日头也才刚冒尖。杨秀秀从兜里摸出五分钱的钢镚塞给老汉,便转身朝着华慧之前说的巷子走去。
依杨秀秀的理解,像黑市这种灰色地带,应该是天黑的时候人流才旺,趁着稽查队休息的时候来,也不容易出事不是。果然,刚拐弯,她就看到巷子口站着个人,是个疤脸的汉子,一脸凶相,看着就不好惹的模样。
杨秀秀把满宝重新在背篓里放好,又把两个罐子压在她身下,这才脚步生风地走了过去。
“干啥的?”疤脸汉子伸出手,直接挡住了杨秀秀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