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川站在萧祁凰身边,低声询问:“云城势力复杂,罪魁祸首不仅仅韩锦程一人,殿下不打算继续查吗?”萧祁凰缓缓摇头:“本宫还有比查这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继续查下去只会打草惊蛇。”她握着缰绳,抬眸望着天际,心头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韩锦程被抓一事,云城一定有人传信回昭京,她必须在静王和其他知情人都得到消息之前,控制住杏花阁,确保阁里那些无辜女孩不会被灭口。保护好这些女孩只是其中一个关键。控制杏花阁里所有有关人员的人身自由,拿到去过杏花阁权贵官员的名单,才能抽丝剥茧、慢条斯理地深入调查。想到这里,萧祁凰偏头看向沈曜川:“你知道杏花阁吗?”沈曜川一愣,随即摇头。“是一处青楼。”萧祁凰表情冷冽,嗓音里寒气弥漫,“一个专门饲养十二三岁小姑娘的青楼,踏足杏花楼之人大多是朝中或者地方重臣,个个身份不凡。”沈曜川一惊。“祁渊。”萧祁凰转头喊了一句。祁渊走上前:“殿下。”“立即挑选几个好手,让他们和沈曜川一起赶往中州府,查到杏花阁所在之处,悄悄盯着里面的动静。”萧祁凰吩咐,“暂时不必打草惊蛇,安排几个人潜伏进去,避免有人狗急跳墙。”祁渊点头:“是。”“让隐风一起去。”“是。”萧祁凰看向沈曜川:“沈家生意势力遍布广,你跟他们一起去中州府,不必以身涉险,只需要派当地手下打听一下杏花阁所在,让隐风几个暗卫成功潜伏进去,你就可以回昭京了,别在中州府逗留太久。”沈曜川点头:“是。”祁渊转身去挑人选。沈曜川沉默片刻,看向萧祁凰:“殿下这一举可能会挖出背后很多权臣重臣,但也意味着回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等他们得到消息,就算为了自保,也会不遗余力地对付殿下。”萧祁凰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沈曜川沉默片刻:“殿下离开三年,回来之后就要面对一些凶险,应该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沈曜川,你忘了一件事。”萧祁凰语气从容淡定,“本宫虽然离开三年,但朝中并非没有一点根基。有皇兄,有你,有祁渊在,本宫地位稳稳的,那些威风凛凛的朝中权臣重臣,一个个被人抓住了把柄,本就是砧板上的肉,还有一个只知道利用无辜小姑娘达到目的的杂碎,根本上不得台面。”但凡他在别的地方有些本事,都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这种见不得光的人,有什么可惧的?城门内有马车匆匆而来。马车停下之际,一个中年大夫匆匆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药箱,看着城外精锐林立,气势慑人,战战兢兢地走到韩锦程跟前,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黑甲骑弄来的囚车也到了。湛青梧下令把韩夫人、刁嬷嬷和郭牧等人都押上囚车。韩夫人身体抖若筛糠,一种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拖拽她的黑甲骑,但得到的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粗暴的推搡。等大夫把韩锦程的断臂重新清理过,上药包扎妥当,几个人全部弄上囚车之后,才下令继续赶路。纪云松等官员心头忐忑,恭送长公主离开,他们不知接下来的命运,也完全不敢对韩锦程被押送一事多言只言片语。眼下长公主没有留下来继续追究其他人,对他们来说亦是万幸,若真要查个底朝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有在押的犯人,行程要慢上很多。好在云城距离昭京已经不算远,快马加鞭两天能到,押着几个犯人,也不过多走个三五天。路上萧祁凰命人照看着韩锦程,别让他失血过多死了。十月初,气候进入了秋季。萧祁凰抵达南诏辅都。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