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秋凝这番话的杜曦原本想要出声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消散在心中。杜曦不得不承认裴秋凝说的是对的,自己是有些瞻前顾后了。但难道她自己说的话就没有毛病吗?什么叫拿江言威胁她,就让千殊菩萨和整座佛门陪葬,但如果那个时候江言受到她的迫害死了呢?那样的话,即使佛门的人都死光了,那又有什么用?“我瞻前顾后是为了江言的安危。”“如果他死了,即使你把整座佛门都屠了,他也没法复生。”杜曦声音细微,她现在并没有太过反驳裴秋凝的话,因为待会可能会爆发和千殊菩萨的战斗,自己如今实力不足以对抗千殊菩萨,那就只能依仗裴秋凝的出手。在离开乾宁城之前,杜曦就已经通知了齐道,让他来帮自己救江言,但等到伯父赶到可能需要些时间。“哼!”“那也比你这种伤春悲秋,自怨自艾好。”裴秋凝被杜曦的这句话堵的翁然无声,片刻之后,她玉眸微横,声音凌厉。正当杜曦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裴秋凝傲然于世的身影陡然间消失在原地,她眸光变化了一阵,她知道现在不是和裴秋凝争论的时候,如今江言的性命至关重要,随后她不再多言,柔美的身躯化作一缕缕明亮的青光逸向佛光消失的方向。破庙。“不可能。”江言对于周嫦想要试图在他的体内种下奴印一事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不可能。“江言,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虽然现在不想杀你,但你若是再这样冥顽不灵的话,我会有很多手段对付你。”“逼你乖乖就范!”此时周嫦看着江言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心中一急,眸眼间原先萦绕着的一丝悦然此时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她的眉宇间弥散着一团焦躁之意。如果江言不放空自己的心神,自己是无法将奴印种到他的体内,一定是本人主动接受,才不会让奴印出现排斥性。而且自己所掌握的手段对于如今身体羸弱,苍老之体的江言来说,只要略微的施法极有可能会让他本就疲弱不堪的身体直接崩溃。若是用佛门的无上宏音来影响江言的心神,周嫦担心无上宏音一旦入江言的身体,他的心神会彻底顶不住,直接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假如事情成了那个样子,即使自己能种下奴印,但也只是一个丧失了灵魂的躯壳罢了。哎。硬的不行,至于软的话就算了。这着实让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周嫦费劲了脑筋。“你既然有手段,就不要多费口舌了。”“直接上手段吧。”“周嫦,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江言如今有些摸清周嫦的痛点,她现在对于取了自己性命这件事情倒不是那么的热衷,但对于给自己种下奴印这件事情倒是格外的上心,这女人真的是把记仇贯彻到底,但是她现在的心里是有所忌惮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听到江言这番话的周嫦脸色微变,神情一时间有些不自然,他倒是一心求死,即使是其他原因的影响,自己也不能遂了他的愿。“你还是少说点话吧,你看你身下留得血,再任其发展下去,你都快流成人干了,届时你还怎么抵抗我的佛音?”说到这里,周嫦伸出白皙的小手指向江言身下愈积愈多的殷红鲜血,周嫦的指尖还悬着江言染血的衣领,霜雪般的五指与暗红血渍在月光下交织成诡艳的图景,蜿蜒漫溢的暗红血泊已浸透青石纹路。而周嫦踏碎月华的玉足始终悬在血泊上方,仿佛不愿让尘世污浊沾染分毫,当江言被血腥气窒住呼吸时,一缕冷梅幽香却破开腥甜钻入肺腑——那香气缠着寒刃锋芒,与满地猩红构成致命反差。她足尖轻点溅起血珠,在月白衣袂将染未染的刹那收势,睫羽下流转的眸光似淬毒银针,正细细穿刺猎物濒死的颤栗。之前丰神俊朗的江言如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