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早餐,他迫切地抱着小家伙来到大哥的住处,里面一切如旧,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连位置也没变,可却是那样的空荡。
陆西枭抱着小家伙坐在大哥常坐的位置。
一恍神,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又过了几天,陆西枭膝盖的伤好多了,小家伙身体也一天天健康起来,正好今天也没在下雨,陆西枭给小家伙穿戴整齐,准备好一切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后,带着小家伙出门了。
小家伙身体不好,底子差,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热,吃的、用的都得检查,自小家伙出生到现在,除了去医院,以及大半个月前带小家伙出门上山求了趟神,就没有再带小家伙出过门,这十几个月里,陆西枭也跟着闷在家里。
小家伙安静乖巧地坐在陆西枭怀里,小嘴里含着安抚奶嘴,对外面的世界有不少好奇。
陆西枭将他抱起,让他看车窗外。
车子一路开到墓园。
笼罩在阴天下的墓园更添悲凉和死寂。
陆西枭带了六束花来。
他父母的。
他大哥大嫂的。
还有小家伙父母的。
“景元,这是太爷爷和太奶奶。”
“这是爷爷和奶奶。”
“这是爸爸和妈妈。”
将花放到小家伙父母的墓碑前时,陆西枭在心里告诉他们,他半个多月前给小家伙改名的事,还告诉他们,小家伙前段时间感冒高烧已经要好了,现在精神和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之后他抱着小家伙静静站在自己大哥的墓碑前,又将改名的事告诉了他大哥和大嫂。
小家伙之前的名字是小家伙的爷爷亲自取的,还找了陆西枭做参谋,现在改掉了,陆西枭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什么也留不住。
陆西枭在大哥的墓前站了许久许久。
小家伙不吵不闹,就静静陪着他,耐心出奇地好,他似乎感觉到陆西枭的悲伤,可小家伙不知道面前埋葬的是谁,他眼里满是懵懂。
陆奇怕陆西枭还没好全的膝盖受不了,想要劝他别再这么站下去,但又没胆子打扰。
“阿嚏——”小家伙忽然打了个喷嚏,小身子抖了抖,含着的安抚奶嘴都差点掉了出来。
陆西枭回过神,赶紧抱着小家伙离开。
几辆车子横穿小半个京城回到市中心。
一个红灯,他们的车子停了下来。
一辆出租车跟着停在了陆西枭车子的左手边。
出租车里,还未满十七岁的温黎双手抱胸坐在后座正闭目养神,觉得车里空气不是很好的温黎眼也不睁说一句:“师傅,开个窗。”
她这边的车窗随之落下。
被陆西枭抱着正盯着外面看的小家伙被隔壁下落的车窗吸引了注意力,车窗落下后,小家伙看到了车里坐着一个姐姐,含着安抚奶嘴的他隔着一道车玻璃好奇地盯着那姐姐看。
陆西枭目视前方正出神。
犯困的温黎则闭眼打着瞌睡。
绿灯亮起。
两辆车并驾齐驱。
但没多久就在下个路口分道扬镳。
此时的温黎和陆西枭还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将在南洋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