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嘉含泪控诉,她环顾四周,发现在场无一人站在她身边,不由惨笑。
这就是对她疼爱有加的长辈。
平日里慈眉善目,待她千好万好,从不肯说一句重话,哪曾想,真到了面临选择的关头,谁都不愿为她出面。
事已至此,司清嘉明白,留在水月庵清修已成定局,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与其彻底破坏自己在赵氏心中的形象,还不如冷静下来,做出一副弱势情态,唤起她的舐犊之情。
司清嘉闭了闭眼,平复胸臆间激荡的情绪。
过了好半晌,她说:“娘,女儿会乖乖待在庵堂,您一定要常来看我,我有些怕。”
赵氏眼带不忍,点头。
司清嘉强挤出一丝笑,回应。
直至众人准备离开,司清嘉也没再说什么,倒是让秦国公长舒了一口气。
返程路上,司菀仍和司清宁一辆马车。
去时三人,归时两人,空间倒显得宽敞许多。
司菀脑袋倚靠着车壁,侧耳听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的吱嘎吱嘎响声。
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终于缓和些许。
司清宁将窗扇推开条缝隙,看着越来越远的山门,嘴角微扬。
她回头,恰好瞧见好整以暇,闭目养神的司菀。
一时间,更觉得忿忿不平。
司菀的运道当真不错,同样是公府的姑娘,大伯却没有将她送进庵堂的打算,倒是比自己清闲许多。
司菀没理会司清宁。
她自顾自问道:“系统,你曾说过,地窖里的浊气是磷化氢,能不能让我瞧瞧与之相关的典籍?”
司菀心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甚至有可能引发天道限制。
但她委实好奇,地窖中的浊气以及其他物什的本质,若能仔细翻过一遍典籍,即便没有老师教导,也能研习个七七八八。
对她而言,这可比吟诗作对有用得多。
系统犹豫片刻,到底没有拒绝,将一些基础的资料放在司菀脑海中,供她翻阅。
司菀欢喜的不行,眉眼弯弯,就连面皮都微微泛红,倒是让旁边的司清宁多看了几眼。
暗骂庶女就是庶女,如此沉不住气,刚把大姐姐害了,便露出这等幸灾乐祸的情状,若是让大伯和大伯母见了,定会狠狠责罚于她。
一路上,司菀的思绪都沉浸在资料当中。
她看得极认真,不仅将要点全部记在脑海中,还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回府后,司菀径自回到湘竹苑。
其他主子也各自散去。
而秦国公,却都没顾得上送一送老夫人,反倒第一时间前往凝翠阁,去见了柳寻烟。
他怜惜爱妾体弱,也知道寻烟把清嘉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因此,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将水月庵发生的事情据实以告,只囫囵说,清嘉一切安好,让寻烟莫要太过担心。
可秦国公却不知,从年轻时起,他便有个极不好的习惯,一旦撒谎,就会忍不住转动手腕。
柳寻烟陪伴了他这么多年,怎会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当秦国公说,清嘉与明净师太相谈甚欢,而手腕越转越快时,柳寻烟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更显柔弱美丽。
但她藏在袖中的指尖,却死死抠住掌心。
显然,柳寻烟的心绪,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毫无波澜。
她甚至不愿维系温和恭顺的假面,想恶狠狠质问秦国公,她的女儿究竟怎么了。
可她不敢,只能继续忍耐。
“老爷,妾身听说三小姐回来了?”柳寻烟问。
秦国公面露尴尬之色,随口扯谎道:“清宁没能完成水月庵的火供仪式,不被允许踏进庵堂,只能把人领回来。
但清嘉不同,她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只要她想,便能博得明净师太的青睐,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