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如水般从指尖流过。
没有信号,没有网络,程水的手机电脑和平板就是三块排排站的破砖头。
就算如此,她也没有拿它们去盖泡面,而是都开了省电模式,尽量不碰它们保持电量,一边期盼着信号恢复的那天,一边搜检着之前储存过的内容是否有能用得上的,再抄到笔记本里。
所以,哪怕没网的日子抓心挠肝实在难熬,她也不至于无聊到数地毯上的毛。
刚开始的两天,水和电都能正常使用。公寓管理员还在第二天挨家挨户发了纸条,说可以想办法给大家派送物资,程水认真的把名字填上去,不过,过了好几天都没有人来。
而白天,路上在堵车。
无数人开着车离开悉尼城区,往内陆方向走,程水能听见暴躁的喇叭声,可车流纹丝不动。
北悉尼是悉尼三个经济中心的其中之一,至少程水是这样理解的。在悉尼最高的悉尼眼往北区看,只有两个地方有超过20层的高楼,其中一个就是北悉尼。
按照国内的想法,车道路肯定是宽阔无比,这样才配得上这个区的经济发展。
然而,北悉尼的道路又窄又小,只有两个道,中间还没有隔档。一到放学时间,挤的熙熙攘攘,开车者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哪怕程水是坐公交,也经常被挤的磕磕碰碰如同碰碰车一样的公交给摇醒。
第二天的中午,程水迷茫地趴在桌子上往外看,数不清的车往一个方向赶,堵在她的窗前。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清楚感染者的样子。
一排排车蜷在路上,红色的尾灯一闪一闪地照着阴沉的天空,焦躁不安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一辆车突然从一条小道上高速窜出来,砰!的一声狠狠地撞在了一辆车的车身上,砰——砰砰!被撞飞的汽车又失控地撞在另一辆车的车头,刺啦——车前盖翻了,滚滚白烟。
巨大的撞击声让程水抬起身子,她好奇地往外看去。
车前盖受损的车主怒气冲冲的打开车门,骂道:“操!你们这些混蛋!该死的!”
车主愤怒的踹了一脚那翻转到底的汽车,其他被连累的车主也下车,抱着手臂,皱着眉头,不满地说着些什么,后面的车喇叭按的震天响,车主大骂到:“闭嘴!都该死的闭嘴!”
喇叭声,骂声,刺耳到让程水默默捂住了耳朵。
而被所有人忽视的那辆翻倒的黑色轿车侧着躺在路中央,车窗碎的一塌糊涂,在众人的争吵和叫骂中,程水眼尖的看见了一只苍白发灰的手慢慢探了出来。
她以为是人,只默默注视着事情发展,很快,她的眼神逐渐凝重。
“听着,你们!这不是我的问题,好吗?该死的,是的,你的车前盖翻了,我的也是!我说什么了吗?你可以联系那些条子,但他们现在估计还在夹着屁股逃跑呢!该死的混蛋!”
车主凶狠地说,面前站着其他几个车主,叉着腰骂道,满意的看见这几个车主变了脸色,道:“对,就是这样,这和我完全无关。”
站在对面的人慢慢抬起手,车主疑惑地看着那人的动作:“…你要干什么?听我说,想找我要钱,没可能————”
车主的话没能说完,某个沉重的,冰冷的,腥臊的身躯掉在了车主的身上,吞掉了未完成的那句话。脖子上的软肉被一口咬下,动脉破裂,喷溅出了大量的血迹,迎头浇在了对面几个人身上。
“!!啊!!”
一个头顶破碎,颅骨里只剩下灰白的脑浆的 ‘人’ 抬起头,它浑身上下都是鲜红的血,速度奇快的扑向了另一个人,肢体动作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并非大脑控制着肌肉,肌肉控制着骨头往前移动,更像是它浑身都有自己的意识,嚎叫着扑向所有和它不是同类的人。
这也让它更加恐怖,它的速度很快,闪电般咬下了好几个人的脸颊。随着它的动作,发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