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榻(2 / 3)

陛下将来征讨成都王最合适的领兵之人。”

祁云照大怔。

她难得有些慌乱,不敢深思下去,急匆匆地问:“胡言。最合适的人,分明就在我身边。难道你要食言而肥?”

秋凝雪苦笑,应道:“陛下厚恩,臣碎首难报,岂敢有所推辞?只是,腐朽之躯,实在不堪大用。倘若臣福气浅薄,不能等到陛下挥师南下之日……”

“住口。”

刚刚的亲昵气息转瞬间便荡然无存。

祁云照腾地一下坐起身来,脸色十分难看。

谈起生死之事,再豁达的人,也难免会有几分感怀。秋凝雪本来还有些伤感,见她这反应,却弯了弯唇,有些想笑:“臣说错话了,陛下勿恼。”

他终于能够脱身,从天子的床榻上下来。但却没有离开,绕出去端了碗解酒汤,在脚踏上半跪下来,劝道:“陛下,宿醉之后,会头疼的。”

祁云照紧抿着唇,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天子刚毅果决,深沉内敛,自从掌权之后,更是端凝如山,威加海内,让人又敬又畏。

但秋凝雪微微抬眸,竟好似从眼前之人身上,窥见了几分那个小天子的影子。小天子刚刚登基时,其实很依赖他。每每望过来的眼神,都带着很纯真的敬仰与欢喜,让他不自觉地心软。

“陛下,生老病死,实乃世间常理。”

祁云照不想听他说话,伸手往外指了指:“太傅走吧。”

她不是在为秋凝雪的病情难过——对方的情况,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只是……突然发觉,原来自己这么卑劣。秋凝雪在朝堂上兢兢业业地待了那么多年,即便到了现在,依然为自己的江山殚精竭虑,而她享受着对方操持多年的成果,犹不满足,疯狂地想将他拖入泥沼之中。

“陛下。”秋凝雪固执地端着那碗解酒汤,温声相劝。

祁云照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还是低头,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碗味道不太好的醒酒汤。苦涩的味道直入心头,她深深皱着眉头。

秋凝雪低头告退,正要出去,衣袖就被一股扯住了。

手里的东西被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秋凝雪也险些被扯得摔倒,又被祁云照稳稳地扶住,身体倚靠在床沿上。

天子低着头,目光沉沉,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浓重的情绪在那双眼睛里不断翻滚。秋凝雪一时半会儿没法分清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只是莫名地觉得心慌。

很慌很慌,好像下一瞬,他的心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寒英。”从天子嘴里吐出来的这个称呼,好像比平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开始喃喃低语:“要是你……没这么好就好了。”

他没听懂天子的低语,只是觉得对方的表现很奇怪——她看上去,就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她慢慢松开手,看着秋凝雪逐渐走远,便呼出一口气,再次放任自己倒在柔软的床上。

这样也好,她告诉自己。

祁云照其实不太能想象秋凝雪入后宫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她这辈子接触过最多的后宫之人,便是她的父亲。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中,她的父亲,总是哭,总是哭,好像总是有写不尽的忧愁,说不完的苦楚。

终于,他流完了所有的眼泪,再也不会在她面前哭了。

端午的休沐之后,便是皇帝亲自举办的殿试。祁云照费尽心思平衡各方势力,总算选出了一些想要的人,安排她们进各部历练。

那位襄阳侯还是没有接受朝廷的征召。秋凝雪第二次派去的官员,甚至连她的面都没见上。

祁云照难免觉得有些恼怒,但念及举荐人是秋凝雪,倒也没有和她计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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