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7 / 9)

来相送,虽未明说,但意图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想让闻棠在刘彻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却不知闻棠此时想的是:汜老许老在农学方面是难得的技术型人才,等自己稳定后一定要将他们也带到长安。制作新型农具的工匠水平极高,也可以一起带过去……

如果闻棠再思考几刻钟,可能会将整个县的人才全部挖空,县长耗尽心思,最后结局是县里只剩下县衙地基。

除了县城,车队朝长安方向行驶,闻棠乘坐驷马安车,上设伞盖,外安帷幕,算是这个时代最舒适最高档的马车了,平地还好,若是遇到坑洼之处,闻棠感觉自己屁股都要被颠成数瓣,痛苦不已,感觉也没比骑马舒服到哪里去,一想到自己还要再坚持好几天,就连这秋日的美景也没心情观看了。幸亏自己穿的是汉武帝时期,要是再往前几十年,大汉开国初期,乘车时还要行俯首之礼、保持端正姿态,身体紧绷,神情谨慎、动静有度……这哪是做车,分明是在上刑,难怪世上有“舟车劳顿”这个词呢,闻棠心中吐槽,以后自己要是讨厌谁,就直接下个帖子,请他从南海来凉州。除此之外,她这一路上还要自己给自己押题,突击背诵那几篇著名文人的著名的文章,方便应对和刘彻的初次会面。但逐渐发现这些怎么也背不完。

大约还有两天的路程就能到达长安,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被染成暖色的天空上稀疏飘着几片白云,深秋时节,草木萧疏,一阵秋风吹过,连夕阳的余晖也不免冷了起来,距离下一传舍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因此一行人今晚要在这荒野郊外露宿一夜。

闻棠斜倚在靠背上,正要闭目,马车突然停了,可能是前方道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发生何事,便有人禀她,前方有行人的马车被野兽撞翻,挡了道路。

听完他的话,闻棠伸手掀开车窗上的帷帘,将窗外场景瞧了个清楚。前面不算平坦的路上,一辆马翻倒在"路边,车体有的地方碎裂破败,车里的书简杂物被甩出来,散落地到处都是,拉车的白马被撞得倒地不起,身上血迹早已干涸,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只体型巨大,浑身长满棕黄色毛发的野兽结局也没好到哪里去,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死了。旁边还有一主一仆两人,仆人布衣绿愤、身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应该是刚刚和那野兽厮斗时受的伤。

主人二十来岁,缨冠罗衣、面容清正,颇有文人气质,就是那种一看就很有文化的气质。

二人此时正急匆匆地将散落到地上的书简捡拾到那个破败的车厢中,容色既焦急又心疼,动作又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这些书简弄破损了。汉朝书籍珍贵,没有印刷术大批量生产,只能手工抄写,所以大都是在世家大族内部流通,从这个藏书数量来看,这人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即将抵达长安,闻棠有心帮忙,结个善缘,也算多条人脉,于是告知那些郎卫,派出几人去帮这主仆将掉落在地上的书简拾捡整理好,若他们没带伤药,也可适当赠予一点。

但她却只帮三分,若那人依旧需要帮助,有求于人,自然会亲自来讲,二人也能因此相交,若他就此止住,再无别的动作,那……三分善缘也算善缘吧。果然,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那人整理好书简,便来同闻棠道谢攀谈。他先向闻棠行礼道谢,语气极其真诚,感谢她出手相助,并提供草药给自家小仆治伤,随后介绍自己名为司马迁,父亲是朝中太史,自己出门游学,返回长安途径此处,正值深秋,山中草木枯败,野兽下山觅食,恰好和他的马车相撞,经过一番厮斗,最终落得个马死人伤的结果。太史一职,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了,和其它官职不同,太史不参与民生治理,手头没有实权,每日所做无非就是观察天像来推理出一些缥缈语言。可另一方面却又能接触许多朝廷朝廷机密,各种报告、书信都要先交给太史一份,然后再给各级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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