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浑身发颤,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只能小声呻吟。
他旁边倒是还有几名战友,身上也受了伤,比他稍轻一些,可以自己处理,众人有的按压出血处,有的直接往伤口上洒两把土,更有甚者对自己下手狠的直接拿起一把烧红的烙铁印在伤口处来达到止血的目的,看得闻棠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嘶,共享痛觉,恐怖如斯。
闻棠走到那名右臂受伤的士兵面前,蹲了下来,拿起一块干净的粗布帮他包扎伤口。
那士兵是个健谈的,而且现在需要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对于疼痛的关注,见她年纪虽小,可做事一丝不苟,包扎手法也新奇,于是赞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做事居然还挺沉稳。”
然后又补了一句:“胆子也大。”
闻棠淡定道:“我曾有一场奇遇,梦中见过一位神医行医,依样画葫芦,自己便也学会了这些。”
梦中遇到神医?
这可真是件稀奇事儿,正当众人努力用脑子理解这件事时,闻棠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先是用拇指,手掌和拳头压住出血部位近心脉的一端,神奇的是,过了片刻功夫,居然真的停止出血了,最后将折好的粗布绕在伤口处包扎打劫。
看似从容镇定,实际心里慌得一批,这些包扎手法她只在大学讲座里学过,实验对象也是假人模特。
没有办法,这人可是她千挑细选选出来的,他血流速度不快,不像有的伤员大动脉受伤直接往外大量喷血,几十秒时间人就会死掉,这人虽然状态看着不太好,但至少一刻钟内不会死,若闻棠止不住血,也可以学习帐中其他勇敢士兵直接用烙铁烙在伤口处高温止血。
闻棠刚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好了,等回去后要勤换药,处理伤口时一定要用烧开后再晾凉的水,唉……”
闻棠脸上带了些无奈,又有些遗憾:“要是有酒精就好了。”
但显然这次出了些意外,并没有关心酒精是什么东西,只是有人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用烧开后的水处理伤口?”
闻棠:“因为不干净。”
“不干净?”他立刻反驳,“我们村前那条小河清楚见底,很干净,我小时经常去喝那条河里的水。”
闻棠:……
这能证明什么呢?
证明你命大呗。
肯定不能直说里面有细菌微生物,这些对于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来说太震撼世界观了,于是杂糅了点自己的语言说河水中有尘埃灰土,用这样的水处理伤口怎么可能干净?
她说得非常义正言辞,心想这可不是我闻棠瞎编的,是我们伟大的道家学派圣人庄周说的!
那句话怎么背来着: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众人:……
有点没听懂,但她说了很多字,听起来也很有文化的样子,那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如果伤口处没有处理干净,这些灰土尘埃就会留在我们的血肉中,然后顺着我们的血脉经络分布到身体各处,身体里有了脏东西肯定不会舒服,所以我们就会发高烧,又冷又热……”
众人好像明白一点闻棠的意思了,尤其是这其中有一位士兵见过类似情形,他隔壁里的一个汉子就是因为从房梁上摔下来,划伤了大腿,一个月后便发起了高热,医治不及时,死了。
没有人问,闻棠就主动说:“酒精就是一种可以去除水中这些尘埃灰土的东西,将他涂抹在伤口周围,可以大大减少发高热的几率,若是用在军中,定能减少许多伤亡。”
“这么说酒精可真是个好东西。”这次轮到那名叹气失落了,“可惜以我的薪饷根本买不起这东西。”
他并不知道后世才出现酒精,只以为这是和漆器、玉珏一样,是贵族人家才用得起的物件。
“不过这次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