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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3 / 5)

掌权,辞盈的两个“父亲”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性别使宇文舒天然蔑视了自己的女儿。

辞盈将这一切做完用了一年,切实的一年。一年之内,她收到了谢怀瑾十二封信,她一封都没有回。信被她放在了最开始的那个木盒中,一年过去,木盒里面的信堆叠起来,最近一封谢怀瑾同她说。

“辞盈,长安下雪了。”

“我很想你。”

辞盈望向窗外,漠北也下雪了。

时间会将一切变淡,那些浓郁的爱恨经过数年的稀释后,其实也没剩下什么。辞盈日日睡觉的时间不多,公务如山,于是入梦的时间也很少。从前她总会梦见年少的种种,但有一日她突然发现,她已经好久没做梦了。那些在她年少时鲜活的回忆,随着时光流转,也黯淡了下来。放空思绪时,她常想到一棵花树。

她没有见过,花树生长在谢怀瑾的信中。

一年下来,谢怀瑾身体不好不坏。

也病危过几次,但都挺了过来。

青年咽药终于不再像之前一样狼狈,不会喝一口吐一口,不会弄得满身都是,但偶尔,还是会有些忍不住,又一次吐脏衣裳后,青年推着轮椅到了屏风后解开衣裳的扣子,不知怎么,谢怀瑾看向了不远处的铜镜。他已经许久没有照过镜子,一瞬间竞然觉得自己有些陌生。铜镜中的青年格外瘦削,坐在轮椅上,手指和其他皮肤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大片大片的针痕和乌青,他看着镜子,良久之后,又解开了一个纽扣。人总是自持自己心境不会变化,又或许总以为自己是免俗的那一个。但时光很公平。

病痛不会让一个人的容光依旧,那些惊才绝艳的头衔生长在谢怀瑾已经逝去的年少,他如今坐在轮椅上,瘦削的身体支撑着疲惫的容颜,病骨支离,长久地望着生命的尽头。

他依旧好看,只是这种好看,沾染着洗不去的疲意。那些饮入他胸腔的药,也一点点浸透了他的灵魂,黏腻,沉默,苦涩,他望着不知道剩多少在下一刻来临之间却又都可以称之为“无尽"的岁月。那日,青年抬笔给爱人的信中,没有缀上最后一句。辞盈收到时,如从前一般,一直到深夜才打开。她习惯做完了公务看,临近年关,公务堆积得很多,辞盈处理完天已经微微白,外面的婢女问她休憩前是否要沐浴,辞盈说"不用"然后打开了信封。“辞盈,见字如晤。”

“长安又下雪了,门前的花树上也全落的雪。”“辞盈,新年快乐。”

那日直到天亮,辞盈才睡着。

隔日处理公务时,她又翻开那封信来看,看了良久又关上,沉默地开始处理桌上的公务。

那个月之后的第二个月,辞盈没有收到信。她无所谓了一月,又收到了信。

信的末尾只有一句:“辞盈,春天了。”

后面断断续续,最长的一次,辞盈直到半年才收到信。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明她没有给谢怀瑾回过一封信,那封半年才来的信是这么写的。

“辞盈,见字如晤。”

“外面的花树结了果子,花树竞也能结果子,但烛一烛二摘了吃,说很难吃。”

“辞盈,生日快乐。”

辞盈的生日已经过了许久,于是她拿着那封信左看右看,最后也不知道能看向何处。

习惯和时光都很可怕,习惯让辞盈觉得信的末尾应该有一句“我很想你”,时光让辞盈开始有些记不清他们当初的争吵。或许还有更多。

或许有一日,她往前再往前,就连年少的那一部分也全都忘记,虽然她觉得她现在就忘得差不多了,辞盈还是将那封错乱的信放入木盒中。快两年了,里面的信一共十六封,辞盈一封都没有回过,却又小心将每一封都好好珍藏。

人的矛盾总是表现在相同的事情上。

于辞盈而言,常是谢怀瑾。

朱光来拜访的那一日,辞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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