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先开始颤抖,好像明白辞盈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抱住辞盈,辞盈没有挣扎,只是在这个熟悉的怀抱着看向了远方。窗外的雪越来越后,怀抱中,辞盈说:“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将府中的权利大部分都放给我是什么意思,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一还回去,谢怀瑾,我们合离吧,我不同你计较之前的事情,但我实在有些累了,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相见了。”
拥抱逐渐收紧,辞盈听见青年说“不要”。辞盈轻声道:“你知道,你再也逼不了我了。”说话间,辞盈看着将她紧紧抱住的谢怀瑾,很轻地眨了眨眼,现在,她终于可以说,她不爱谢怀瑾了,那些粉饰的过往在这一刻露出狰狞的面目,人总是会欺骗自己,辞盈曾不止一次问自己,如若这个人不是谢怀瑾,她会不会被困到这个地步,答案是不能,问了多少次,答案就有多少次不能。自我欺骗和自我说服是双生子,辞盈的很多日子就这样交替着度过,在今天之前,她没有想过将匕首抵上谢怀瑾的咽喉,甚至在谢怀瑾陷入危难之时,她第一反应仍旧是救人。
这个人不是谢怀瑾,是任何一个人辞盈也会去相救,辞盈每每都用这句话说服自己,但说到底,这个人就是谢怀瑾。她在他身上心软了何止千万次。
辞盈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踏着血走过来,大雪之中,血色漫天。这就是她爱了半生的人。
她年少梦中的爱人,缓慢地变成了一个躯壳。她品尝着他恶劣的余温,只觉得苦涩,苦到外面漫天的飞雪,都盖不住她心底茫然升起的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