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去派人看着点,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向我汇报,泠月泠霜最近有些忙,府中的事情麻烦你多看着点了。”
小碗重重点头,出去的时候正逢泠月回来汇报,泠月看着小碗兴致勃勃的背影,提醒辞盈:“少夫人,您太纵着小碗了。”
辞盈摇头,可能是什么土壤开什么花,真要谈纵容,她对茹贞的纵容重之千百倍,小姐在世时对她同样。
小碗,辞盈想起那日在水阁,箭予取人性命之时,小碗直至吓晕前的最后一刻都拦在她身前护着她。以小碗的性子,生不了大事。
泠月没有再说,只是开始汇报外面的账目,辞盈缓慢用笔在宣纸上勾着数,一直到一页都绘满,泠月才停下来,辞盈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想起什么轻声道:“安淮那边接连大灾,土地住宅都荒废了不少,泠月,我想让你不以我的名义买一些土地和宅子,最好是近西南那一边。”
泠月不问缘由:“是。”
泠月离开之后,辞盈回想着在安淮的事情,想着想着,她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地志册,翻开,手指从安淮向着北方一直延绵,一路指到了漠北。
漠北王名为宇文舒,是当今皇上的皇叔,其下只有一子,名为宇文拂。当年宇文舒夺嫡失败后退回封地,将唯一的儿子留在长安为质。
这些年来宇文舒没弄出来什么动静,反而是一直留在长安的宇文拂动静比较大,纨绔子弟,招猫逗狗,强抢民女几次闹到皇上跟前,桩桩件件,仅辞盈能说出来的就不下十件,这些年来可谓恶名昭彰。
辞盈又想起那日欧阳燕说的话。
欧阳燕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人。”
辞盈看着地质册,安淮附近都是大江大海,只有北处的山脉一直延绵到漠北,小姐在世时曾同她说过,皇室微弱,各地亲王虎视眈眈,终有一天会出大乱,但这和她们谢家没有太大关系,无论谁当皇帝,都不会蠢笨到同谢家为敌。
那......如果是谢家主动与那一方势力为敌呢?
辞盈沉下心,明白自己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三日后,宫宴。
辞盈被小碗伺候着换上了墨愉送过来的衣裳,比她往日穿的繁复了许多,梳妆的婢女跪在她身边为她整理仪容,其中一个婢女为她点额间花钿时,辞盈就无端想起了茹贞。
她其实还是不明白茹贞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时谢安蕴给了茹贞什么她不能给的东西?
茹贞现在怎么样了。
.......还活着吗?
辞盈垂眸掩下复杂的情绪。
小碗见辞盈看着铜镜发呆,轻轻唤了几声:“少夫人,少夫人......”
辞盈回过神,轻声道:“走吧。”
泠月和小碗走在辞盈身后,小碗叹气一声,用辞盈听不见的声音对泠月说道:“少夫人哪都好,就是心太软,适才定又是在想茹贞姑娘了。要我说,茹贞姑娘做了那样的事情,少夫人心就该硬一些,日后若是相见了就该当做陌路人,不同茹贞姑娘计较已经是我们少夫人心好了。”
泠月看了小碗一眼,见到小碗脸上神色定定,哪里看不出来小碗定是知道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至于有没有告诉少夫人,泠月觉得大抵是没有的。
提起茹贞时,小碗的恐惧几乎写着那张精明的脸上,只是也没精明到家,让人一眼能看穿,泠月不觉得辞盈没有看穿,只是辞盈不同小碗计较,泠月难得附和小碗:“少夫人的确心软。”
明明被附和了,小碗却也不开心。泠月看向一旁的姐姐,泠霜却只是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别管闲事。
马车入宫时,辞盈掀开车帘,入目的朱红的墙。
她仰头向着墙的尽头望,却还是一道道墙,谢怀瑾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袍,头上一支玉簪,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多的杂物,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