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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2 / 3)

眩中,辞盈眼睛被玉笙额头淌出的血染红。

辞盈踉跄着上去扶住玉笙,声音颤抖:“姑姑,姑姑......大夫,去找大夫,小碗,小碗。”

可怀中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甚至没有留给辞盈一个道别的时间。辞盈乱着用嫁衣衣袖擦去玉笙额角的血时,发现玉笙定格的表情竟然有三分的解脱,就好像......玉笙姑姑一直在熬着,只是为了等着她来。

小碗在一旁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姐,可辞盈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她陷入这些天的回忆,定格在夫人歇息时玉笙姑姑对她轻摇的头,定格在夫人昨天晚上的一声声一句句,定格在今天玉笙姑姑为她梳头时僵硬的嘴角。

辞盈同玉笙的尸体一起瘫软下来,眼泪连连而落,像是她昨日如夏雨的心跳。

“砰——”地一声又一声,恍惚间,辞盈感觉自己额头也流下了温热的血,摸上去却发现不是,只是一支缀满红宝石被体温染热的朱钗,就像此刻她身上混着血的鲜红的嫁衣一样。

辞盈的灵魂在痛苦呐喊,但她麻木地说不出一个字,她跪起身,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华贵的嫁衣上多了抹不平的褶皱。

她回身望去,发现房间里的奴仆不知何时都已经离开了。

谢怀瑾走上前,隔着帕子牵住了辞盈的手,将辞盈带到凳子上后,拿起帕子轻柔地擦拭辞盈染血的手。

青年的声音温和:“我让她们先出去了,姨母生前已经吩咐好了。一些到了年纪的丫鬟给了放奴书,府中那边本来每人会有十两的安置费,加上姨母给的十两,足够她们嫁人生活。还有一些年纪还小或者不愿离开的,就放到你名下了,奴契等三日后管家会送到你房中。”

辞盈瑟缩了一下身子,这种瑟缩被谢怀瑾察觉到。他没有介意,脸上神色依旧温和,松开手后将帕子递到辞盈手上:“沾了血,你先擦拭一番,你院子中的婢女回去取衣裳了。今日宴客已经散了,虽我们没有行昏礼,却也已是夫妻了。姨母新丧,礼数从简,可能会委屈你。”

辞盈忙摇头,捏紧帕子。

她望着面前的青年,被伤悲泡着的心被分割成矛盾的两部分。

她和谢怀瑾都还穿着成婚的喜服,但她珠钗凤冠都散了,嫁衣上染着一片一片的脏污,与她全然不同的是,谢怀瑾浑身清正工整,喜袍衬得人分外温润如玉。

辞盈犹豫着,或者说,从那日赏花宴后她就一直犹豫着。

听闻夫人死讯的那一刻,她不曾想过她的未来。直到玉笙姑姑死在她的面前,温热的血淌到她的手上,这世间她熟悉的人除了下落不明的茹贞再没有一个。

辞盈六岁来到谢府,小姐无数次将她拥有的一切放在辞盈身上,辞盈借着小姐的眼看过了太多世家子弟之间,世家同世家之间的虚与委蛇。

如若说她完全不懂世家之间的弯绕,太过虚假。

从谢怀瑾牵着她手的那一刻,辞盈就知道即便夫人死在了大婚当天,谢家也不会悔婚。

她年少的心上人温和有礼,甚至褪去了平日待旁人的七分疏离。

在所有人面前,他给予了她一个新婚妻子的尊重。

他很好。

他太好了。

于是辞盈开始陷入更深的犹豫,她问自己,她真的能成为谢家长公子的妻子吗?

她真的该成为谢家长公子的妻子吗?这场被夫人以死相逼换来的婚约,在夫人死后她要继续以此压迫自己的心上人吗?

小碗迟迟没有来,于是迟疑间,辞盈得以看见自己嫁衣上冷透的血。血的颜色比嫁衣的颜色更深一些,盖住了金线勾勒的凤凰的眼睛。

很多年后,辞盈常觉得自己天真。

那时她竟然认为——

那个名叫辞盈的婢女,后来的谢家少夫人,未来的谢家主母,在灿若春华的青年温和向她递过干净的帕子那一刻,真的拥有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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