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
除了茹贞,院子里按照府中小姐的规格配了两个贴身丫鬟,四个房中丫鬟,六个粗使丫鬟和两个管事嬷嬷。
听见消息时,茹贞从门口探出了口,等传话的小丫鬟走后,茹贞一把上前抱住了辞盈的手臂,轻声道:“是因为今天夫人的事情吗?”
“进去说吧。”辞盈点头。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会是因为下午夫人的话传到了家主耳中。
夜晚,茹贞爬上辞盈的床,两个人像之前一样一起睡觉。月光如水,从窗棂洒下来一片看,茹贞小声开口:“辞盈,你好像真的成为小姐了。”
是很大逆不道的话,但辞盈没有责怪,只是摇头:“茹贞,我不是......”
茹贞低着声音,言语间的情绪并不算高:“那......真的会像外面说的,再过一段时间家主会将你收为养女吗,那到时候你就是主子了......我们还是朋友吗......”茹贞声音越来越小,眼眸下垂,周身的失落很明显。
辞盈一把握住茹贞的手,少女的眼眸淌着月光,声音很轻但格外坚定:“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朋友。”
“最好吗?”茹贞问。
“嗯。”辞盈答。
“天下第一好吗?”茹贞又问。
“嗯!”辞盈答。
“那你再借我一些银钱。”茹贞抱住辞盈,像小狗一样在辞盈怀中拱了拱。辞盈被这陡然的转折逗笑,一时间竟然也忘了自下午后一直萦绕在心间的复杂情绪,她伸手摸了摸茹贞的头:“又看上哪家的珠花了?”
茹贞不回答只是又在辞盈怀中拱了供:“借我嘛借我嘛姐姐,借我借我借我......”
“借你借你。”和夜晚一起消弭的是辞盈宠溺的轻笑声。
隔日。
茹贞拿着从辞盈那里拿来的十两银子,面无表情递给了谢府后门边面色敦厚的车夫。车夫见了厚厚一袋银钱,欣喜地从茹贞手中接过,拖着一条半瘸的腿就要走。
茹贞在身后红了眼睛:“爹!”
男人回头,摸了摸女儿的头:“爹过两天就还你,你那个朋友不是说成了小姐,她也不缺这么一点,乖,爹下次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杏花糕,还有你上次说喜欢的簪子,爹都给你买......”
说完,男人匆匆离去。茹贞抹去自己眼中的泪,算着自己欠了辞盈多少银子。手指掰掰扯扯,茹贞整个脸都耷拉了下去,还不清了......把她抵给姐姐算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茹贞的脸还是越来越冷,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今天是辞盈是书院的第一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辞盈以前也陪小姐去过书院,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辞盈在书院还算不错。
书院名为澧山学宫,虽然没有冠谢家的名,但里面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谢家子弟。长安谢家是主家,临安,礼南,济充是谢家较为出名的旁系,每年从下面送来学宫的学生不少,三轮考核通过后方可留在学宫。
留在学宫内每年也有两次考核,连续两次考核不合格的子弟会被送回去,与之严苛程度对应的自然是哪怕在权贵遍地的长安也依旧堪称绝世的师资,谢家出来的谢长轻,谢安于两位经世大儒,被誉为千古第一大儒的秦穆,还有数不清的即便在史书上也能占上寥寥一笔的天才。
辞盈敬畏而仰慕,从前同小姐一同来学宫时,她认真听着夫子讲课,引经据典,辩古今是非,一番慷慨激昂,辞盈不由心潮澎湃后,回神就看见小姐弯眸笑着看着她。
小姐功课很好,七年来没生病参加的六场考试里五场成绩都是第一,只有一次小姐在课上温柔地顶撞了夫子,夫子气极甩袖而走放话“老夫难教如此顽劣儿”,她事后问小姐发生了什么,小姐只说她说了些夫子不喜欢的话。
那个夫子后来辞盈再没见过,今日来教书的李夫子和那位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