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约束,对她来说宛如铐在脚腕上的枷锁,磨得踝骨生疼。
京城容不下她,她也不喜欢京城。
她瘸着回了院子,陶娘瞧见惊叫一声,叫来一群人把她搀……不,几乎算得上是抬了,左右是轰隆隆地把她运屋里。陶娘褪了她的鞋袜一瞧,又叫了一声。
谈令仪耳膜被她叫得疼,捂着额角躺倒在小榻上,由着她们拿来消肿药膏涂抹她的脚踝。
涂了一层又一层……涂了一层又一层,清凉药膏糊在腿上竟让她觉出几分闷热。
谈令仪没忍住,以肘撑床坐起身,无奈道:“够了的,陶娘。”
“肿了这么大一块儿,万一日后走不了路可怎么办?”陶娘喋喋不休,全然没听见她的声音。
她没法子,又躺了下去。
丫鬟给她上过药膏便退下,人声散尽,她这一躺,便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她恍惚想起在庄子的那些日子。
谈氏一族长于齐涓一带,谈昭原想将襁褓中的她送予老宅,可老宅族人也忌惮她这命格,推来推去。便给她送去了齐涓与易泽两地交界的乡下庄子里。
她身边就一个乳母,只能教些浅薄的礼仪。她素日与农舍稚童玩在一处,摸鱼、摘果、爬屋顶上捉迷藏,日子过得惬意无忧,也不必忌惮什么。
一朝回京,踩进这限制文的剧情中,宛如深陷泥潭。
连这难得宜眠的午后都睡不踏实。
“五姑娘,快些醒醒,方才奴婢听门房说,您这一躺出去遭挟了?还助安王捉拿要犯!”
谈令仪眯眼坐起,揉着额头问道:“父亲可回来了?”
“尚未。”陶娘答罢,匆匆道,“可被那贼人……”
“不曾有,你想的都不曾有。”谈令仪头疼得厉害,“在他对我动手前,我便逃了。”
她说罢,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陶娘,你可知道明法台今日捉拿的这个凶犯,所犯何罪?”
陶娘面色一变,瞳眸爬上几缕惊恐,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许多,似乎声音大了,会把什么邪魔妖鬼给召过来:“京中这几月来频生孕妇被杀案,未成形的小娃娃都被剖走,也不知道是为了做什么。前些时日明法台才将这人抓起来,谁知今日让他逃了出去,还险些害了姑娘你。”
“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剖走了?”即便谈令仪早就做好听到什么血腥传闻的打算,但乍一听来,还是满身发寒。
今日被捉拿的凶徒显然只是个打手,想来明法台已然查探出幕后之人,但无法与其正面冲突、或是冲突起来损兵折将,所以那安王便故意让凶徒伺机逃窜,追踪此人藏匿九华楼,便顺势做了今日之计。
“不过今日凶犯被擒,可算是太平了。”陶娘舒气,如是道。
谈令仪托着头,对此事不发一言。
“话说回来,三姑娘呢?今日五姑娘不是同她一道出去的?菖蒲被明法台扣在九华楼,那三姑娘呢?”
“去她小姐妹家看猧儿了。”谈令仪随手拿起枕边的闲书,仰躺着看起来。
“还好,若她在,指不定回来搬弄什么口舌。”
“管她呢!”谈令仪松手,将书盖在脸上,闭目养神。
不过,谈昭这几天到底在外面忙什么?都不着家。
谈令仪将书拿开,问道:“陶娘,能不能去找管家商议府中院舍修缮事宜?”
陶娘一愣:“五姑娘可是觉得这院子住得不合心意?”
谈令仪摆手道:“不是不是,还是六弟的事。”
“那得报给现今管家的老夫人。”陶娘开口,“不过,五姑娘是不是对六公子太好了些?又是送衣裳又是送吃食,还关心他住得好不好……”
“他那院门被人撞坏,若是日后谈府再办宴席,席上宾客散步途径他那里,当我们谈府苛待子嗣,传出去名声多不好?”谈令仪舔了舔嘴唇,开口道,“除了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