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草荣(1 / 3)

“小晴,不论鬼神,你只是沈家女,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也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是我唯一的妹妹。”

他微微一笑,手中摩挲的动作缓缓加重,“不论如何,沈府永远都是你的家,家人是不需要记挂这些的。”

晴方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终于在挂着沈府牌匾的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思绪回笼,那句话她一直铭刻于心,所以哪怕如今占了姬柔的身子,她的灵魂所归之处也一定是沈府。

“殿下,沈府到了。”

外面传来车夫恭谨的声音,晴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翻涌的心绪,抬手撩开马车的布帘,缓缓迈出步子下车。

她的鞋底刚触碰到地面,一阵带着凉意的风便迎面吹来,她下意识抬眸,目光所及之处,沈府的大门映入眼帘。

只见那府门口,密密麻麻挂满了白色灯笼与白色幡布,在风中簌簌作响,好似无数只苍白的手在挥舞,透着无尽的哀伤。

一瞬间,热浪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

不光是兄长,还有父亲也该是伤悲的。

不知他如今是否又多生了些白发,三年前丧妻之时他便已经生了半头白发,如今又历丧女、子伤之痛,不知他该如何承受?

这般想着,晴方深吸一口气,随即抬步走上台阶。

门口的守院是兄弟俩,是在晴方十岁那年被卖入府中的边州难民。

曾经,他俩见到晴方,总会笑脸盈盈地称上一句:“见过小姐!小姐今日可要听些什么趣事?”

而如今,晴方看见,年长的哥哥沈毅警惕地看着自己,是不同以往的陌生眼神。

他的锐利目光扫射晴方,眸中寒光毕现,开口道:“你是何人?来将军府有何贵干?”

晴方收敛起自己伤感悲秋的情绪,幸而微红的眼眶在夕光中并不明显,她回答:“我是皇宫中人,来贵府只为寻靖安公主。”

接着,年幼的弟弟沈耳上前一步,一手按着腰间佩刀,一面满是警惕之色,猝然道:“你有何证据?”

晴方抬手,动作看似从容,指尖却微微发紧,她从怀中掏出那枚出宫令牌,声音竭力保持平稳:“这个,可能证明我的身份?”

兄弟俩相互对视一眼,心下犹疑,择了一人进去通报。

剩下来的沈耳收敛几分警惕,不自觉嘟囔道:“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往咱们府上跑,当时小姐的丧礼怎么不见来拜会?”

晴方熟悉他的音色,即使是细微之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她下意识勾起唇角,而对面的沈耳当然也没错过她的表情,神色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你......”沈耳正想解释,却猝不及防的被晴方给打断。

晴方知晓他定是心中惊慌,连忙柔声道:“无妨,我不是什么宫中紧要的人物,不会叫人治你的罪。”

她这话倒也没说错,毕竟一个刚从冷宫出来的半吊子公主,哪能比得上那些深得康帝宠爱和尊贵母族的皇子公主。

沈耳抬眸望她,眸中依旧残存着几分怀疑,但却没有再说出话来。

晴方见他神色,不自觉感到一乐,到底是前世的旧相识,如今恍若隔世般再见,她不由自主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忽的开口,“沈家小姐去了几日了?”

闻言,方才还紧皱眉头的沈耳此时神色微动,下意识垂下眸子,似是不愿提起此事。

但他的目光移向晴方的眼眸,鬼使神差般,他竟想到那已故的小姐。

那位也是如此,拥有一双明澈透亮,似有无穷力量的坚韧双眸。

沈耳微微叹了口气,重新抬眸望向晴方,正色道:“十四日。”

晴方一愣,距离自己药石无医的病死,竟是如此之久,她垂眸喃喃自语道:“竟然已经十四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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