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便有人破口大骂:“成兰君你个不阴不阳的贱种,不是让你五更才回来,这么早你是想找死吗!”
“还敢踹门打扰姥子睡觉,姥子今日不将你头摁夜壶里就不姓刘!”
“原来你叫兰君啊。”
李澄玉转头看向身边人,笑着夸赞道:“挺好听的这名字。”
屋内烛火已经被人挑亮,依稀传来俩人急乱的穿衣趿鞋声,问候他家人的脏话更是倒豆子般噼里啪啦。
成兰君喉咙有些发紧,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叫李澄玉。”
少女冲他挑了下眉,自我介绍。
李澄玉这厢话音刚落,屋内二人便趿拉着鞋奔到了门边。
为首的名叫刘月辉,长得是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双吊梢眼因着起床气像着了火般,爬满了血丝,眉心拧成了‘川’字周身气势汹汹。
瞧见李澄玉后,她脚步一顿,皱眉喝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李澄玉神情平淡,笑吟吟答说:“我是闰土——来找猹的。”
门内二人一听,皆是变了脸色。
她们虽不记得何时得罪过一个叫‘闰土’的,但是都听懂了对方后面那句。
这是成兰君请来找她们茬的。
刘月辉一听便恼了,刚要撸袖子开干,被身边名叫欧阳惠的人给眼疾手快拦下了。
比起莽撞暴躁的刘月辉,欧阳惠表现得更加沉得住气,就连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本事,前者也不如后者。
许多折磨欺辱成兰君的手段都是她教唆刘月辉执行的。
成兰君最恨的也是她。
方才,欧阳惠一出来,便注意到了李澄玉,于是便躲在刘月辉身后紧盯着对方瞧了会儿。
发现她虽然穿着丁级的学子服,腰间配饰却价值不菲,举手投足虽漫不经心却很有底气,又敢为成兰君这个烂怂出头,想来有些资本。
应当不是她们二人轻易惹得起的。
刘月辉、欧阳惠她们虽然欺软,但也怕硬。
只听欧阳惠姐俩好地对李澄玉道:“学妹,别怪学姊没提醒你,你若是想为成兰君出头,最好想清楚。”
“她就一不女不男的猥琐烂货!”
欧阳惠眯起她那双三角眼,半是游说半是恐吓地说:“学妹怕还不知道吧,成兰君他偷藏男子抱腹和亵裤,不仅如此,她还割破手臂弄脏月事带学男子来月事,她就是个死变态!”
“你要是继续跟成兰君混在一起,当心被带得跟她一样——不女不男、不阴不阳!”
说最后这句话时,欧阳惠特意拔高了些音量,想让周围明里暗里看热闹的人都听清楚。
她们平日里之所以这么排斥成兰君都有原因的,毕竟谁愿意跟个阴阳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腌臜又晦气!
果然,欧阳惠此话一出,周围原本寂静无声的寝舍随即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隔着层窗纸与木门,像是有人在惊讶抽气,又像是啧啧感叹,又像是在鄙夷......
即便瞧不见、听不清,成兰君依旧能感受到周围人所散发出的浓浓恶意。
明明他没做错过什么,甚至还经常会将自己做好的饭菜分给没打到饭的人,会主动打扫共有庭院、会借银子、会......然而在这一刻,他却成了旁人群起而攻之的罪人。
那些人甚至连他的‘罪证’都没瞧见,仅凭刘欧二人的一张嘴......
少年的双手越握越紧,将手中磨得雪亮的刀剪攥得颤抖。
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二人得意洋洋的脸,想像自己梦魇时做过无数遍那样——捅死她们、捅死她们!
捅下去他就能解脱了。
这厢,成兰君刚有所动作,身旁少女的一句话将他钉在了原地。
“有证据吗?”
欧阳惠笑嘻嘻的脸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