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露出腹部的线条弧度。苏安收回目光,伸出手,从冰桶里拿出冰凉清爽的气泡水,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她的接受,让罗兰长长的松一口气。
他放下冰桶,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双手向前,用一种小心翼翼的期盼口气:“苏小姐,这个,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可以收下吗?”
不是讨要苏安的联系方式,而是送上自己的,让主动权完全送在了对方手中。
这种方式,也的确让苏安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她顿了顿,伸手接过小巧的卡片,看起来像是什么酒水上的标签,上面写着一串一看就是匆匆写下的数字。
“您,您会联系我吗?”
在苏安就要转身上车时,罗兰又忽然开口。他的眼眶微红,几乎有些语无伦次:“我可以陪酒,我能喝很多……唱跳也可以,如果需要我表演唱歌……我,我虽然不是团里最优秀的,可我会很努力,还有别的,不论是什么…我,我都会努力……这种话,几乎就差明着说,你可以拿我消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苏安忍不住打断他:“罗兰。”
虽然没有记忆,但刚刚和对方交谈时,苏安也知道,她们在此之前唯一的接触,就是八年前的苏安,跟在姜女士身边给十岁的罗兰送了一束花,夸他很勇敢,祝愿他早日康复。
就这样一场近乎作秀的相识,值得他付出这么多吗?罗兰凌乱的词句猛然停滞,他紧紧抿唇,蓝绿的瞳孔微颤,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对不起!“他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道歉也同样显得莫名其妙。在苏安疑惑的目光下,他像来时一样,匆匆逃回了门内。忙乱的罗兰在楼梯下就被人拦了下来,拉到三角琴后的僻静角落。是团员希瑟,年纪比他们都要大一些,也一向比他们更稳重,对包括罗兰在内的这些晚辈都很照顾。
刚才在天台上,也是希瑟点醒了罗兰的失态,提醒他在后面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至于让小陈总更加不满。
希瑟冷眼打量着罗兰贴在身上的湿衬衣,声音有点嘲讽:“这是你的新招式?靠这个勾搭金主?”
他们是出道过的男团成员,还是短暂红过的爱豆,受到过无数热情与追捧,多年的专业训练,保持最起码的营业状态对应该只是基础。而罗拉今天的表现,就实在不太正常。
罗兰脸上也怔怔的:“是,我不应该这样的,我的表现太差劲了……希瑟的眉头越皱越紧:“你疯了吧?还真玩真爱这一套?”“不是真爱。”
罗兰抬起头:“我从十岁开始,就一直记得苏小姐,我一直都想去找她,最火的时候没有机会,后来就更不行了……我没想到今天就这样见到了,简直像梦一样,这一定是命中注定……”
希瑟做出一个反胃的表情:“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有三个月合约就到期,我们过气了,公司不会再和咱们续约,你出去吃什么住什么?”他们都是十来岁就被送进了公司,义务教育之后就没有继续上过学,没有学过别的生存手段,公司对他们而言是捆绑是束缚,但如同自幼被豢养的笼鸟,一旦离开了公司,他们最先要面对的不是自由、而是如何谋生。这种时候,如果像希瑟一样,还有家庭和妈妈接受他,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没有,比如罗兰,那就很危险。罗兰的本名当然也不叫罗兰,他就是最典型的底层boy,被妈妈生来赚钱的,只是十岁时候一场意外,跌断了腿,要不是遇见了姜家的救助项目,十岁就得拖着断腿在救助站里过一辈子。
虽然姜女士的免费救助把腿接上了,但出院之后,罗兰的家里人也不愿意再费力养着他,加上认定他受这么重的伤,大概是进不了希望库,因此只两年后,十二岁的罗兰,就被监护人用一纸合同,卖给陈总的公司,当了练习生。罗兰的底子是优秀的,在公司熬了四年,十六岁就轮到了成团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