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抬头,就看见皇后朝她伸出了手,和上次一样。
贺兰妘乖巧地将手伸过去,很快就被皇后温暖的掌心包裹,被拉至月牙凳上坐下。
“我自是相信贺兰的,不必忧虑。”
在外人眼中,她的儿子是尊贵的中宫皇子,身体里流淌着天家血脉,凛然不可冒犯。
但于她而言,洵安是她需要教养的儿子,是一个人。
既是犯错了,便应该罚而改正,不应其特殊的身份而失去公正。
岁月在慕容皇后清丽慈悲的面容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但并不让人觉得衰老,反而更丰盈了她的雍容韵味,让人不自觉亲近喜欢。
“多谢皇后。”
距离午膳还有一个时辰,二公主说在甘露殿闷着没意思,提议去梅园里看梅花,此时红梅还在盛放,是个观景的好去处。
贺兰妘自是愿意的,比起在屋里闷着,她更喜欢出去透气。
见两个小丫头都满怀期望地看着她,慕容皇后也就点头应了。
从甘露殿到梅园途中要经过赵洵安的延秀殿,慕容皇后带着两个姑娘路过延秀殿时,闫安正巧从太医院取药回来。
没办法,殿下这伤可不能被太多人知道,不然全皇宫都要知道他被人打了,闫安只要亲力亲为,将新的伤药拿回来。
快要进殿时候,闫安就听到二公主的笑语声,随意扭头瞧了眼,目光猛然一凝。
不止是二公主还有皇后,还有个了不得的死丫头。
尽管今日她换了一身衣裙,但那张脸闫安是万万忘不掉的。
眼看着二公主抱着那死丫头的胳膊,似乎在撒娇,不知说了什么好听话,皇后竟摸了摸那死丫头的额头,其乐融融跟一家人似的。
闫安觉得天要塌了。
也不看了,拿着药便飞奔回去,到了内殿,看见正百无聊赖躺在软榻上摆弄九连环的殿下。
“殿下,不好了,奴刚刚出去,瞧见那个死丫头了!”
药还揣在手里,闫安便迫不及待地将他看到的消息告诉赵洵安,神情愤愤。
闻言,刚才还有气无力在榻上躺成一滩的赵洵安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
“你说什么,你瞧见谁了?”
郁闷了好几天的赵洵安现在就像是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子,激动之下,他手里的九连环被无情丢弃在地上,又碎了一个。
闫安凑近,苦着脸重复了一遍。
“哎呀,是那个死丫头,她不仅就在咱们宫里,还跟皇后与二公主在一块,举止亲昵,也不知是什么人!”
赵洵安一听,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来回踱步,支使道:“去甘露殿问问,那里的宫人总知道今日来的是什么人。”
闫安道了一声喏,刚要转身走,赵洵安叫住他道:“她们往哪去了?”
闫安思索回道,经过了咱延秀殿往西面去了,不知具体是去哪儿。“
赵洵安心中有数,挥挥手让人去了甘露殿打探消息。
赵洵安坐不住,在寝殿转了几圈后,带着自己还未彻底痊愈的左眼遮遮掩掩出了延秀殿,往梅园去了。
延秀殿西边有个红梅园,此时节梅花还未凋零,想必是去哪里赏玩了。
赵洵安跑得够快,一行人还未到梅园就被他给看见了。
尽管隔着不远的距离,面容看不清楚,但赵洵安还是一眼认出了人。
那姿态,分明就是上元夜令自己颜面扫地的丫头!
心中正泛着惊涛骇浪,就见自己温柔的母后对她展颜一笑,在那丫头头上拨弄了一下,摘去了一片树叶。
那个丫头居然趁机抱住了他母后的胳膊,弄得好像一家人似的,赵洵安看得很不爽。
就在一行人要进入梅园,赵洵安想着如何跟进去不被发现时,就看见他那个小表弟徐凌追了上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但赵洵安敏锐地注意到他这个表弟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