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的脚直接踩住他的尾鳍,让他的尾巴再也无法动作,嘴上却不留情面地讥讽他。
“殷晚澄,别在这发癫,别人剜你龙鳞,你就任由她们剜?你的本事呢?别让我看不起你啊。”
殷晚澄没有回应她,许是觉得她对他的尾巴没兴趣,眼睫微微颤动,然后悄悄地,几不可查地掀起眼皮偷偷瞄了岁初一眼。
“看我做什么?”岁初蹲下身瞪了他一眼。
殷晚澄立刻收回目光,片刻又往她的手里望去。
手里没刀子。他确认了这一点。
“你还看?”
岁初当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她是真的瞧不起殷晚澄这畏首畏尾的窝囊样,嘴边正要奚落他几句,正见他微微挪动几下身子靠近她,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直直与她相视,嘴唇紧紧抿着并不言语。
岁初眯起眼睛,不理解他又想做什么。
殷晚澄怔怔地看了她许久,而后手掌窸窸窣窣蹭过来,将一样东西递到她掌心。
黏黏糊糊伴着冰凉的触感,岁初垂眸。
是一片沾了血的龙鳞。
他自己忍痛拔了一片龙鳞,是以为她与那些妖怪一样,觊觎他的龙鳞?
他的鳞是什么好东西吗?白不溜秋的没有色彩,她自己的鳞片更漂亮,要他的做什么?
“殷上神这么想给我龙鳞的话,要给就给你们唯一那一片,不如把你的护心鳞给我?”岁初冷哼一声调侃他。
殷晚澄如今不晓事,哪里懂什么护心鳞,他反复确认她没有伤害他的意图,这才放心了般双手突然扣住她的肩膀。
岁初脸色一沉,手掌已蓄势待发,她忍不住要给他一个耳光。
手上那些血,脏死啦!
还未等她扇上去,殷晚澄却突然将她身体往怀里一拉,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龙尾也顺着他的动作虚环着她的腰,惹得她腰间一凉。
岁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
他的身体开始一抽一抽,是他在断断续续啜泣,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发着抖,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个字:“疼……”
他抱着她,死死地不愿松手。
傻了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力道箍得她生疼,只顾着圈住面前的人,好像寻找到了同类,又或许是觉得可以在她那里倾诉委屈。
他的头紧紧缩在她的怀里,先是小声小声啜泣,后面便是轻声呜咽,却强行忍住变成嚎啕大哭。
看上去是在极力忍耐的样子。
半晌,岁初又玩味地笑起来。
岁初的巴掌到底还是没有落到他的脸上,而是虚情假意地拍拍他的后背,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诱哄道:“没事,哭出来吧,不丢人,不会有人笑话你。”
一会给他解了毒,等他回想起来堂堂上神像个傻子似的哭,再狠狠嘲笑他一顿。
话音落下,殷晚澄瞬间放声大哭,岁初身前的衣襟迅速晕染了一大片痕迹。
岁初傻了眼。
真是……她这辈子被众妖围殴的时候也没这么哭过啊!
受不了他一直哭,把他带回荫山,终于安抚住了殷晚澄的情绪,她又唤了蛇医来给他包扎伤口。
殷晚澄见是生人,又后退几步,直到岁初又瞪着他才老老实实乖巧的被蛇医翻来覆去摆弄着上药。
他虽然不哭了,但眼睛肿得老高,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手指紧紧地揪着她的衣角,她离得稍远了点,脆弱的布料发出“刺啦”一声响,成功处于怔愣状态下的殷晚澄立即回神,望着手里被她撕下的布料一时不知道怎么了。
这衣服这么不经撕。
算了,衣服本来就脏了也不能穿了,她急着要走。
结果这小傻瓜行动却很迅速,立马换了另一边衣角,连同她里衣的内衬也死死的攥在手里。
“松开!”
殷晚澄不听,手指攥得更紧了。
“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