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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溜了溜了。
“这个不能吃。”站在床边的江玉鸣拨了下购物袋,全是邢葵在超市买的零食,速溶奶茶、鱿鱼丝、巧克力……他逐一拿出,微笑脸,“没收了。”
“什么?”邢葵着急,一手逮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我就吃一点。”
“不可以哦。”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江玉鸣把她现在不适合吃的都取出来。
最后一样——邢葵两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魔芋爽也不可以吗?网上都说它是健康零食,不信你搜!”
“不可以哦。”江玉鸣无情抽手,“太辣了,不许吃。”
怎么这样!夺我魔芋爽,此仇不共戴天!眼睁睁看着最后的魔芋爽进了江玉鸣口袋,邢葵颓废得肩膀松垮。
“等你康复,我还你,十倍。”
声音落进耳朵,邢葵双肩一抬,眸子也如灯点亮,妈妈,是好人!
可真乖啊,被拿走了一大半零食也没闹,说了会还但还没真的还就被哄好了。
江玉鸣单手插兜,不自觉地将手腕靠向肋骨位置,刚才邢葵握他手腕的手,凉得如冬季的大理石。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身体不适的人,不会将今天经历的危险告诉母亲。
洗完果冻的厉乘川出来,扯了张纸巾擦干果冻上的水,邢葵目不转睛,盯着厉乘川处理用于封装的塑料膜。
响动的手机吸引她的注意,是邢母打来了视频通话。
人在遇到糟心事后,会习惯性地向依赖的母亲倾诉,邢葵不敢见邢母,她怕压不住倾诉欲,平白叫妈妈担心,转到语音通话模式才接起来。
“咋看不到你人呢?我不是打的视频?”邢母用的方言,听得很亲切。
“我调成语音了。”邢葵边说边笑,用说笑的语气掩盖真实情绪,“视频干嘛,看到头上的伤我不伤心吗?”
“德性,让妈妈看看怎么了?最近还好吧?”
“嗯,都挺好的。”
“嗯,那就好,本来就没什么事,你哦,从小疮疤当疖子害。”
邢葵笑容微僵,这话是她家乡的方言,骂人用的,指把小病当大病,自己把自己看得多金贵。
“你嬢嬢说她在朋友圈给你评论,你没回,是不是真的?赶紧回一下,待在医院能有什么事忙啊,不要不懂礼貌。”
挂断电话,邢葵拿过厉乘川手中才拆了个口的果冻,扯扯笑:“我出去吃。”
怎么了?
她通话音量开得小,加上邢母全程讲的方言,房间里的其他人并没听出什么。
楼梯间门关上,邢葵抓着扶手,慢慢从轮椅移到台阶,两腿钻心地疼痛,在冰冷的光线中,一个人点亮手机,点开朋友圈,给嬢嬢回复。
回完,她捧着碗状的果冻,沿着厉乘川拆开的口继续拆。
手好疼,拆不动。
果冻配的勺子是廉价的、几近透明的塑料折叠勺,一用力,便弯曲。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侵入她一个人的世界,邢葵接起来,蹦出喉咙的声音是软绵绵的哭腔:“喂。”
周镜家中,书房,书桌前,柔和的黄色灯光照着桌面。
大衣挂在一旁架上,周镜只穿了一件深灰色衬衫,捏着眉心,金丝眼镜上,好看的眉微微皱着。
厉乘川为让他接一桩交通事故案,竟从他的妹妹下手,周梨性子偏执,混迹娱乐圈,想要得到厉家控股的珠宝品牌代言,和他歇斯底里。
离开万盛后,他的手机、微信,甚至事务所的座机,近乎被周梨轰炸,再让周梨这么闹下去,往后他的工作安排会彻底乱掉。
手机屏幕再一次跳出周梨来电,周镜头疼不已,来电一停,迅速按出一串数字。
他听厉乘川说,是他的结婚对象出了车祸,这位陌生的未婚妻还真是有能耐,不仅让厉乘川甘愿走进婚姻坟墓,还愿为她做到